步启很好看,比一般人多了几分文人的儒雅,脸色虽然苍白,但也不觉得病怏怏的,双眼深邃,黑得令人发憷。
在没见到步启这个人的时候,万荏蘼是不信阿玖会依附他,甚至成为他的探子,但是看到他之后,万荏蘼动摇了。
悲月绝对算得上是知名的折磨性□□,万荏蘼一听,脸色发白,也许阿玖也能像那个熬过去的人一样,苟延残喘,只是,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任何苦难,那简直比让她被下了悲月更加难受,“别转弯子了,说吧,你要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虽然本王并不是什么争名夺利的人,只是本王实在是不怎么喜欢本王那个皇弟,站在比本王更高的位置上。”
从听到阿玖其实是步启的人开始,万荏蘼心神一震,等听到是他让阿玖进的引君阁更是敛容屏气,最后听到阿玖中了悲月,万荏蘼就像是被人拔了气门芯一样,有气无力的看着步启,“我知道了,所以说,只要我帮了殿下,让陛下和殿下的位置换一换,殿下就会放阿玖离开,并且会给解药,对吧。”
“是的没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万荏蘼不高兴,步启心里就特别爽,也许这只是因为气场不对的关系吧。
听到这里,万荏蘼将一边纳凉的板凳放在他脚边,狗腿的为其放上一块手帕,“那希望殿下能说话算数了。”
被握住把柄的万荏蘼说话做事和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那绝对是把山东变脸的绝活全都学会了,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看万荏蘼如此识趣,步启本来还想做些什么教育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现在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感觉,但要生气,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生不了气,最后只能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当作空气,放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
坐在椅子上,步启有些无话可说,不过气氛并不尴尬,他听着万荏蘼识趣的和自己商量收揽手下人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做,比较好,不会让两帮人不起冲突,以及最重要的,让步池尧也就是皇帝,站在比步启更低位置的方式。
等步启走了之后,万荏蘼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并不淡然回屋,也不歇斯底里,她走到了后院,躺在湿/润的土壤上,闭上双眼,感受着那一份,并没有暴露在外人面前的脆弱,她也是个人,她也会难过,而现在的事情,摧毁了她最后的坚强。
万荏蘼本以为只要报了仇,自己就能和阿玖在一起,到时候隐姓埋名,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们又不必出门,远离帝都,何处不能为家,谁能发现的了她们,抓的住她们,再说,她们有钱有势,只要不在帝都附近,即使到处乱晃,谁又能阻止。
本来满心都是期待和憧憬,结果没多久,一个可能不算是梦的梦就被人残忍的戳破了,万荏蘼从来没想到阿玖居然会被人下了毒,而且中毒很深。
心情瞬间就变得十分压抑,现在这样,至少好点,万荏蘼多想对着老天大喊一声,去你/麻/痹的,我不会屈服的。凸(艹皿艹)
可是,最后万荏蘼还是放下了一切不忿,屈服于老天的yin威之下,只因为,阿玖,在老天的手里,她很危险。
为此,万荏蘼只能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步入更加艰难的处境,在当今帝王可以说是明君且意气风发的时候,策划谋反。
她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这个人的布局的话,也许,自己对阿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出现的,一切都可能是一场算计,可是,在第二天看到阿玖病倒之后,万荏蘼却把自己所有黑暗的心理都收了回去,如果阿玖要骗,那就骗吧,她高兴就好。
躺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万荏蘼终于平息了一切心绪,即使依旧是心乱如麻,但至少,不像是之前,随时都能暴起。
午夜时分,万荏蘼在阿玖毫无察觉的时候让人从上到下,清清楚楚得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她身体上的问题。
而且因为悲月的侵蚀,阿玖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劲了,甚至严重到可以说弱不禁风的地步,直到此刻,万荏蘼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关心阿玖,阿玖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如果自己是真的关心,想要发现她身体出了问题,其实很容易,可是她却……只当是当初得了风寒,落下病根了。
次日,阿玖醒来,发现,万荏蘼突然大变样了,就像是小媳妇一样,倒好热水,准备好毛巾,甚至连鞋,都摆好了,就等自己穿,而她自己,正在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穿着粗布素衣也只是让她添了几分温婉,少了一丝明艳,不改其颜。
“阿荏,”阿玖刚醒,万荏蘼立刻发现了,连锅里的菜都不顾,跑来帮阿玖穿衣,梳头,如果无视她们的性别,即便是再挑剔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有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温馨感和充实感。
“阿玖,我最久可能会有点忙,不过你放心,忙完这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了许久,万荏蘼都没有等到阿玖说什么,她也没有咄咄逼人得去问阿玖,究竟想说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会儿,把自己想说的,说了点。
别说,万荏蘼突然来这么一招,阿玖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知道她有事,所以想补偿自己后,阿玖就放松了,“好,那不要累着自己,我没关系的。”
“嗯。”
如果万荏蘼知道那句她没关系不是什么安慰的话,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诀别,万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