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张信使劲抻了个懒腰,抓抓蓬乱的头发,又伸手挠了挠小腹,现在小腹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伤口周围痒的够呛,又不敢使劲挠它,实在是够折磨人的。
张信撩开床帘,也懒得穿鞋,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地上,几步走到窗户边。上辈子张信去乡下采风的时候没少住过农村,这种木制的窗户倒也见过,伸手一摸找到了窗户上的暗插,手指用力把它提起,“吱呀”一声把窗户推开。
刺眼的阳光晃得张信一闭眼睛,待眼睛适应了阳光才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太阳已经往西斜了,估算了下时间,大概都快下午三点了,午饭时间早过了。
算了算,昨天也就傍晚的时候在村外的凉亭吃了点饼子,现在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而昨晚从祠堂出来都快四更天了,按说睡到现在睡得也不少了,可张信还是感到脑袋一阵阵犯困。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张信毅然决定,还是找点吃的镇压一下快要造反的肚子,觉留着晚上再睡吧。
想到这里,张信决定换上衣服出去觅食,哪知道扭头一看,昨天晚上四下乱丢的脏衣服全都不见了,床前的凳子上多了一套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淡蓝色粗布长衫,张信仔细闻闻,还有皂荚的香气。
“呃啊......”张信打了个哈欠,也懒得去深究是谁帮自己洗的衣服,捻住衣服的一角把衣服抖开,一把就把衣服套在身上,脚上蹬上一双崭新的薄底靴子,揉了揉眼睛,见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木头盆子,走进一看里头还打满了清水。干脆撩起袖子,双手捧起盆里的凉水哗啦啦的把脸洗干净,凉水拍打在脸上感觉一阵清爽,困意登时被去除了几分。
甩了甩脸上沾着的水,张信对着脸盆前的铜镜看了看,不由嘿嘿一乐,自己老是吐槽张义那满脸的大胡子,原来自己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兴许是遗传吧,张信的胡子也是爬满了整个腮帮子,再配上常年日晒变得有些黧黑的脸,看起来别说是二十六岁,就是三十六岁估计也有人信。
想想上辈子自己那白净的小脸,让自己老是想晒黑点看着男人些,没想到那愿望这么轻易的就实现了,如今这幅满脸络腮胡子的尊荣配上那肌肉壮硕的身体,实在是爷们的不能再爷们了。
想到这里,张信“哈哈”一笑,拿起木盆边的抹布,把脸上的水迹擦干净,“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张信如今就住在正堂旁边的厢房里,门前有好大一片空地,地上用土石夯的颇为坚硬,空地的角落里摆了整整两排兵器架,上面插着大刀,长矛等兵刃,另一个角落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锁。
张信一推开门就看到张曦靠在兵器架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削着手里的木片,一边跟旁边一个一袭绿衣的小姑娘调笑着。小姑娘年纪也不大,估摸着跟张信张曦同岁,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的还有点红晕,看着颇为娇俏可人。这时候俩突然看见张信推门出来,连忙站直,张曦当先开口,尴尬道:“信哥......”那小姑娘也连忙正襟道:“五爷......”
张信啥事没见过,一看张曦跟那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这俩人有点不清不楚。不过张曦也十五六岁了,好色而慕少艾那也是人之常情,张信对人家的私事也不在乎。俯身捡起两块削的薄薄的木片,仔细对比了下,发现张曦虽然还不能跟他一样把每片都削的薄薄一层,每片都一样薄厚,但现在也颇见功力,毫不夸张的说,张曦现在的刀工搁在现代也是能去星级酒店下刀的了。
张信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张曦没有偷懒就好。抬头指着那绿衣服的姑娘问道:“阿曦,这小娘子是?”
估计是之前张曦已经说了张信失忆的事情,那小姑娘见此毫不惊讶,柔声道:“五爷,我是小绿,是老爷派来服侍您的丫鬟。”小姑娘一开口,那声音柔的跟水一样,也怪不得张曦喜欢人家。
张信“哦”了一声,揉揉肚子,虽然小绿是张信的丫鬟,但这时候可没有丫鬟必须给主人祸害的事,双方大抵是雇佣关系,张信自然也不会往歪里向。把木片随手抛到一边,对着张曦道:“阿曦,我饿了,带我找点吃的去。”想了想又问,“我哥呢?”
张曦虽然跟小绿早已两情相悦,但是当着自己兄弟的面跟人家唧唧我我终究还是不好。当即回答道:“州里要给咱们定边补兵员,子诚哥去州里领粮草兵刃了,估摸要有几天才能回来,信哥,我带你去厨房,中午的时候见你睡的还香,嫂子让人给你留了点吃的。”
张信“哦”了一声,嘀咕道:“早知道要补充粮草兵刃,干嘛不让我们顺道带上?这不是折腾人么......”说着一拉张曦,“走了。”
张曦对着小绿柔声道:“小绿,我先带信哥弄点吃的,回头再来找你。”
张信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恶人一样,不一乐,“行了,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至于这么依依不舍的么。”说着又对小绿道:“借你的阿曦用一会,用完就还给你。”
小绿何曾听过这样的玩笑,当下就羞红了脸,低下头抬起秀气的小脚轻轻碾着地上的土坷垃。
张曦听着张信这么说,也不由得脸上姗姗,忙带着张信到了后堂的厨房,张信倒是觉得两人害羞的样子挺有意思,一边走一边“嘿嘿”的傻笑。
不多时,俩人就到了后堂的厨房哪里,现在不是饭点,厨房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