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

林校还满头的雾水,“离这很近?”

“嗯。”他稍点头,一副傲慢样,“看完就送你回去。”

她不由笑了,抽出那张纸,往纸上瞄了一眼,跟她自己身上的资料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在车上看东西容易头晕,她到是没再看下去,“行呀,算是我来省城看看风景,上回去市里,就没有见过什么,实在是亏了。”

“那带你绕一圈市区?”何晟瞧她一眼,见她将那纸收起来,“要不要?”

林校来了几分兴趣,“行呀,就绕一圈,都什么地方你都得指我看?”

何晟眉头皱起,似乎有点不耐烦。

“小小年纪,皱个眉头做什么?”林校看不惯他那个表情,就说出口了,“又不比我年纪大,怎么就显得比我大了呢?”

那口气还有点嫌弃样。

何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好半天,他都没理会她。

任由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等他终于说话了,就给她这么一句,叫她真是有点奇怪了,看看前面的司机,又看看他,忍不住在想他这么光明正大的问,难不成这前面的司机也是个重生的人?他这么不避讳?难道这世道重生的人都多了去?

“停车。”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何晟喝了声停车。

车子立即就停了。

他先下车,林校打算从另一边下车,并没有那种矜持地等着他来开车门,站在夜色里,她仰头看了看天空,夜空里有几颗闪亮的星星,她并不会看星座,自然也不知道夜空中悬浮着的星星到底是什么星,——只是慨叹道,“这夜景还挺美的。”

也就这么空泛的话了。

车子很快地就开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边上还能听到青蛙的叫声,远处还能闻到一丝丝夜来香的味儿,视线探过去,却是一片夜来香,红的,黄的,白的都有,好大一片,她省里也没来过几次,更何况上辈子来过的省城,跟这会儿的省城可不大一片,如今的省城还有质朴,不像后来那么充斥着现代化的冰冷。

“以后到底想做什么?”何晟有点不耐烦,那些骨子里的傲慢也不乐意掩饰了,虚觑她一眼,见她抬头看着夜空,顺着她的视线也跟着抬起头,也就几颗不怎么亮的星子,“你有没有想过?”

林校总算被他的话弄得有几分实在感,就把刚才在车上那点脑洞给打消了,没想到他比她想的可长远多了,不过思及他的身世,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他的待遇,再想想自己那个可悲的人生,也就不怜他了。

“好好读书,学费跟生活费自己挣,”她也没有什么太长远的目标,只晓得要过好当下的生活,“不然你觉得我能干什么?能借由过去知道的一点皮毛翻云覆雨吗?谢谢,我没那个能力。”

没能力,又没钱,她想了想,还是莫名地有点讨厌起他来,好像碰到他能叫她想起过去的事来,让她非常的不自在,她打算是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没想过要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想干。”何晟以为她心怀大志,没想到不是,多少有点失望,那语气里就流露了出来,“你难道不想当人上人?让所有人羡慕嫉妒你?”

她一听就乐了,“人上人?你开玩笑呢。”

只是,原本没这个想法,被他一说,到是有了点想头,想想那种感觉好像挺好的,特别是别人都仰望你的时候。

“你没资本,我有,”何晟以与他如今年龄极其不符的姿态站在那里,双手附在身后,颇有点少年人强装老的感觉,“我要让顾伯平一败涂地,叫他后悔一辈子。”

顾伯平?

听到这三个字,她的心跳可快了,到不是心动,她对顾伯平真没那种想法,上辈子也是,她奔他的是钱,可没奔他的人,当然为了钱,讨好是他是必须的事——如今她到是站在他的儿子面前,听他的儿子说要让他一败涂地,这场面挺带感的。

林校长呼出口气,长长地,不肯歇气似的,“那你去干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他报仇吧,尽管报吧,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即使可能世上就只有他跟她是同样的情况,她也没想过要跟他好好处处,甚至是借他的东风,干一番大事。

何晟盯着她。

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话,但她没理会。

人家的事,与她都无干,他要干就去干。

“你不帮我?”

他冷不丁地再丢给她一句话。

她愕然,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是她对如今的自己没自信,而说句实在的话,她现在就算是走到顾伯平面前,顾伯平就能无视她,跟以前不是一回事的呀,她两手环在胸前,戒备地盯着他,“你别看我,我没打算再出卖色相。”

“谁让你出卖色相了?”何晟斜眼剃向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还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就你这样子,当别人都爱吃又黑又青涩的果子吗?谁会有那爱好?”

这些话,把个林校惊得张大嘴,跟个二百五似的,慢慢地,不满之色浮上她的脸,她的手也不环在胸前了,一手就戳到何晟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喂,你说什么呢?”她就是传说中她能贬自己几句,但绝对容忍不了别人贬她的话,尤其是这种话,更让她忍不了——

直差没用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子了,就那么个凶狠样。

何晟拉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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