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襄看她一眼,曼声问,“妹妹果真是这么想的?”
单听秀英话里话外的意思,绝口不提梁孟书在园子里搭讪的事儿,看来是抵死不认——这是她们母女一早布置好的局。
秀英面不改色的点着头,“可不是嘛,姨娘出身有限,见识不足,正该长公主多约束教导,让她知道何为尊卑上下,才不至将来闹出笑话。”
秀荣正拿着一只佛手在玩,忽然抬头,皱了皱眉,“我姨娘哪有那么不好?姐姐说起姨娘怎么像训下人,叫姨娘听见,不知道该多伤心。”
秀英忙扭头,狠狠瞪她一眼,复又陪笑道,“荣丫头还小,总好缠着姨娘,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等大些自然明白道理,姐姐这会子千万别怪她。”
楼襄淡淡颔首,并没言语。秀英见她懒懒的,便提着裙子起身,摆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有件事我也是才听说,想跟姐姐念叨两句,又怕姐姐吃心,嫌我多事。我便有些含糊,不知当讲不当讲。”
楼襄饶有兴致的瞥着她,“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推心置腹的。”
秀英乖巧的笑了下,掖着袖子,缓缓说,“姐姐不在家的时候,我来给长公主请安,看见定远侯夫人一连三日过府。我想着,走得这么近该是有事才对,后来听丫头们说起,果不其然的,她是为她家大小子提亲来的。”
俯身趋近些,她笑吟吟道,“妹妹不懂这些,倒是留心向哥哥打听了几句,原来那定远侯府的大爷是个百里挑一的英俊人儿,学问骑射俱都出色,这样人才想必长公主也会满意,要不,能一连三天都肯见那位侯夫人!”
略微一顿,像是有些不情不愿,她吞吐着说,“就单有一样不好,听说他今年不过十八,屋里却已有了两个通房,除却这个不说,还和他姑妈家的表姐感情甚笃,很有点子青梅竹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