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周砍第一个发飙,抓起武器站了起来,哗哗哗,寨子内又是一片高義的人与之对峙。眼看着平和的气氛被破坏,战争一触即发,柳邵忽然冷喝一声,制止住了自己的手下,高義也淡定的放下杯子,示意周砍控制一下兄弟们。
柴思音看到万淑儿身上的血的时候,吓得面色惨白,可是真正等人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些血是她沾上的。
“表姐!救命!他们……他们要杀人……”万淑儿泪如雨下,浑身颤抖。
砰地一声,一个一脸血的男人被刀哥丢小鸡似的丢在所有人面前,人还没死,就是脸上被打得很,流血看着恐怖,他飞快的爬起来,连连磕头:“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刀哥身后慢慢走出一个女人来,大家定睛一看,竟是不慌不忙的春花!
哎哟!周砍眼睛一亮,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春花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样!好可怕的样子!
柴思音努力稳住万淑儿:“淑儿!你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万淑儿哭惨了,现在看到了表姐,又看到了她身后的柳邵,好像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的愤怒也悉数倾倒了出来,愤愤的指向春花:“表姐!她……这个贱人……她动手打了我们的人……还把衣裳都拿走了……你让将军杀了她!杀了她!”
柴思音听着这不前不候的因果,有些烦躁,再看一眼柳邵,果然也面露不悦之色。表妹毕竟年幼,遇到事情便不淡定,可不代表她也是这样。柴思音让人搀扶着万淑儿去后面休息,自己起身望向春花,语气有些冷硬:“春花姑娘,据我所知,今日淑儿是领着姑娘去看成衣了,淑儿年纪小,如果这当中有什么冲撞了姑娘的,思音在这里代为赔不是,可是姑娘是不是也要解释清楚,为何下这样重的手?”
最后一句话,柴思音咬得很重,听起来似乎十分的不悦。
春花目光冷然,好像比柴思音还要愤怒,等的也是柴思音这个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轻笑一声:“柴姑娘说,如果有什么冲撞的,代为赔不是。可是我却觉得,这件事情,柴姑娘你未必赔得起!”
别人不知道,但是柴思音却是第一个感觉了不对——和这个寨子中的小姑娘接触数次,她已经有了一些认识。她看似泼辣野蛮,实则天真单纯,易轻信依赖,人带着些傻气的义气,讲道理也是从义气出发。总的来说,至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山野丫头,那些衣裳布料,根本不需要她费脑筋,随便说几句就能把她绕晕。
可是今天,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春花不急不忙的看了一眼地上连连求饶的裁缝,她本就比山下的女子更多了几分英气,一开口,那清朗之声和清晰的吐词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错,此次面对陈军,不仅仅是吴国的大敌,更是神龙寨的大敌。柳将军和柴姑娘带着诚意来到神龙寨,更是为寨中兄弟下山做了十分周到的考虑,出钱出力的为寨中兄弟们制备物什,本来应该是我们心存感激,可是如果这份心思里面存了些别的打算,未免会让人生出什么误会……”
最后一句话,让柴思音顿时有些恼怒,可她还是紧张的看了柳邵一眼,深怕在他那里看到什么失望之色。好在柳邵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人,在发现了柴思音的紧张神情后,他甚至还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柴思音安下心来,她冷笑着望向春花:“田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
二话不说,将今日去查看的成衣丢在了众人面前。
一筐子都是珍贵的缎子,柳邵看到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从何说起?那我就告诉柴姑娘,从我神龙寨的兄弟说起!从柳将军说起!也从吴国的太祖说起!”
春花顺手捻起一件精致的衣裳,抖了抖亮在众人面前:“柴姑娘出身名门,春花却是一个山野女子,原本这些事情,春花不懂,也没有什么做决定的权利,可是等春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当真是有些想不到柴姑娘会有这样的疏漏!”
刀哥上前将衣裳摊开,春花指着那宽衣博带的衣裙:“我山中的兄弟常年在山中行动,习惯了精简的练装,也许我闷得衣裳的价钱连柴小姐的一块帕子都不如,可是要在这山中生存,就需得穿着这样的衣裳,相反,柴小姐这种精贵却不耐用的料子,出入那些浮华之地尚且还能搏一搏眼球,要在山中过活,那可真是个笑话了。”
万淑儿这会儿已经平静些了,听到这话,立马红着眼睛厉声道:“好你个山野丫头!我们好心好意为你们做衣裳,为的是你们下山之后不会显得邋遢,你到好,如今倒打一耙,也没人说过这衣裳是给你们在山中穿的!你分明是故意找茬!”
春花眉毛一挑,眼神中的嘲讽之意越发的明显:“万姑娘,你当真是山下来的人么?又或者,你当真是吴国的人?”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我们虽然没读多少书,去也知道作为君王的德行总是不比一般人,太祖开国艰辛,前朝后宫皆奉行节俭,当年舞,然侍奉太祖多年,从来衣皆不曳地,太祖更是身衣浣衣,一冠三年,如今吴国还未沧海桑田,就已经把太祖的祖训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春花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柳邵和柴思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