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讨好准岳丈求亲的套路失败之后,并没有就这么放弃。可是一来二去的探寻,并没有探寻到别的突破口。关于顾重的病,他已经从乔瑾瑜这里知道的差不多了,顾筝的意思是就这样过着,要疯便疯着,她养着便是。可是胡措对这个事情也做了一个预测。因为顾重的内伤始终没有好完全,脑子里就像是有一颗**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照。所以一直以来喝的安心宁神的药,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顾先生因为痛失爱妻,再加上内伤不愈,这么久以来,若非有阿筝悉心呵护着,他未必能有如今的光景,这里没人比阿筝更有发言权,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在这,将顾先生便做这个样子的人并非是你我,你整日沉这一张脸,人家姑娘瞧见了也不会开心的。”乔瑾瑜把被顾重弄乱的棋子重新分了色,安慰着一旁沉默许久的高義。
高義目光动了动,手握成拳,不轻不重的砸在了窗沿边,发出一声闷响。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高義心中的感觉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与顾筝一起之后,他时常会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呆在一起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可是偏偏她心中有牵挂,有过去,有不能触碰的雷池,时间长了,这好像也变成了他的雷池,那些无法介入的过去,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有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他一直没有告诉顾筝的是他有多希望自己在她尚且天真烂漫的年纪遇上她,可若不是她遭逢了那些事情,也未必有之后两个人的见面。
人生总是这般矛盾,充满让人无奈取舍。
“如今吴国兵不安定,吴军也并非是强军,只怕对阵陈国,甜头只是短暂的。待到吴国君主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会有他求我们的时候。”高義神色冷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凡无奇的事情一般。乔瑾瑜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会儿,忽而一笑:“你这话说的,仿佛是要报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高義目光深沉,也跟着一笑:“谁说不是呢。”
乔瑾瑜微微一怔:“你……”
两人正说着,周砍忽然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寨主!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顾先生那边……”
周砍的话还没说完,高義已经健步冲出去,人还没走到顾筝那边,就已经看到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一个个想上去却又不敢。见到高義过来,他们仿佛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让开一条道,也让高義顺利的看到了发病的顾重。
“走开!你们都走开!”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是顾筝时常带在身上的那一把,双目猩红,仇视着看每一个人。顾卿抱着阿福,胡措护着她们,顾筝站在她们前面,好几次想上前,可是都被顾重的刀子口给逼了回来。顾筝的心思全都在顾重身上,退着退着,不小心被放在地上的水桶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倒下去,高義立马三两步冲而来,将她一把搂住。
顾筝顾不上他,又想上去夺刀子。可是身子还没冲上去,就被一阵大力给带了回来。高義直接把顾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沉声道:“给我在这里站好!”
顾筝来不及与他多说,之间高義直直的走向了顾重,根本不带一丝犹豫。
“小心啊!”顾筝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顾重果然面露凶相的举着刀子要刺高義。可是高義气势可怕,眼看着走到了顾重面前,刀子刺了下来,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握住了那刀子,顾筝一惊:“高義!”
高義并没有那么傻自己用身子接刀子,只是为了不让刀刃再伤到顾重,他紧紧握着刀刃,另一只手狠狠地劈向顾重的手腕,顾重吃痛,不得已放开。眼看着危机已经解除,顾筝立马上前握住高義的手。果不其然,手掌中已经有了一道血痕,她望向胡措:“止血!阿措!”
胡措也是慌了神,这会儿赶紧过来带着高義去止血。高義伸手挡开胡措,对顾筝笑笑:“没有大碍。”目光错开顾筝望向她身后跌坐在地上的顾重:“先看看你父亲。”
也许是高義过于果断的行为震撼到顾筝,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顾重,这会儿被高義提醒了,她才晃过神来,转身去看顾重。
顾重现在正在发病,按照以往的观察来看。这一生对他刺激最大的,是韩殷死的场面。而那时候他们周围都是乱兵和刺客,顾重不能凭一己之力护住妻女,也是他这一生最痛恨自己的地方。这个时候,他的记忆大概是回到了当时被追杀的场面,对周围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敌意,仿佛每一个人都是仇人。
“之前也这样发病!?”胡措在为高義包扎,高義蹙起眉头询问。
胡措叹了一口气:“不一定,有时候是伤别人,有时候是伤自己。总之……难消停……”
高義顿时明白了。
他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晚上,他与顾筝在峡谷中说话的场景。那时候她玩笑似的说出那些话,常人听来总觉得像是编故事,可是如今他看的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编故事……
顾重不是第一次发病,顾卿已经带着小石头去熬药。而顾筝直接用了绳子捆住他,并且告诫身边的人,不要给他松绑,只要他闹腾的累了,精辟历经了就会睡过去,他发病之后睡一觉,醒了立刻喝药,就会平复下来。把顾重这边处理完了之后,顾筝急匆匆的赶到了高義这边。
胡措已经为高義包扎的差不多了,高義手里的也只是皮肉伤,止住血就没有大碍。所以顾筝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