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甲午见我为人比较和善,便壮起胆子,把胸前的包拉开了,从里面又打开了一个包,一连打开了十多层,透出一条细缝,让我往里看,我伸脖子一瞧,黑咕隆咚的布包里在阳光的照映下,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反着光,比我们常规意义上的黑还要透亮一些。
刘甲午还没等我细看,就赶紧把东西往里一按,一层一层的又重新关上了,好像我多看一眼,这东西就到了我手里来似的。
我说您至于吗,您拿出来让我瞧瞧,我都没看明白呢,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刘甲午说:“兄弟,你就说个价钱,哪里来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说:“甲午哥,您得让我瞧明白了,要不然我真不好给您开价,咱就算是老乡,买卖还得明的来不是。”我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您是不是怕这人多眼杂?要不我请你去吃顿饺子,这北京城的饺子比我们那儿的可好吃多了。咱们边吃边谈,要是您这真是个好玩意儿,那价钱好商量,怎么样?”
刘甲午一听说吃饺子,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估计是在潘家园里转了一整天,没敢找人问,也没来得及吃口东西,趁着晌午人少溜达到我们这儿才开口说话:“行,太阳晒死人的,逮完饺子凉快哈子,我们再说。”
我对胖子和毒眼龙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刘甲午去了附近的一间饺子馆。饺子馆不大,生意却异常的火爆,老板是两口子,都是比较忠厚本分的生意人,饺子包的皮薄馅儿大,味道也很好,不大的小馆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舒心。
此时虽已过晌午,馆子里的人却依旧很多。我们常到这里来吃饭,跟店主打了个招呼,饺子馆的老板娘就把我们带到了后门的一块空地上,四下无人很是清静,给我们支了张桌子,摆上碗筷和椅子就进去了。
馆子后门是一个小院儿,说是小院儿,其实就是被周围房子围起来的一块小空地,进来出去只有这一扇小门,平时有什么生意,我们也都跟着在这儿来谈。
我对刘甲午说:“甲午哥,这地方怎么样,除了这门儿就没别的地方进出,现在可以给我看看你那东西了吧?”
隔着一道门,刘甲午都能闻到里面飘来的饺子香,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对我的文化充耳不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小木门,只等着开吃。
我见状也只得无奈的苦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递上了一支烟:“别着急,这饺子皮薄馅儿大,得多煮一会儿,煮好了老板娘就会给咱端上来的。你那东西要能卖个好价钱,天天在这吃饺子也不是问题。”
刘甲午被我一推,忙接过我递来的烟,听了我的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东西不是我一个人的,等换了钱还要拿回去跟别个分。”
我疑道:“哦?这东西不是你一个人的?难不成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兄弟分家要把这玩意儿卖了?”
刘甲午吧嗒这烟卷儿,四下无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听我这么问,便回答说:“那到不是,是我几个玩伴儿找到的,都没有出过远门,只有我一个人到过武汉。所以让我来问问价钱,要是可以就把它卖咯。”
说话间,老板娘也已经把饺子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水饺,加上冰镇啤酒,刘甲午再也顾不上说话,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开始,把水饺一个一个的往嘴里送。
我一看这架势,我的天,这何止是一天没吃饭,就算是三天没吃,也架不住这样塞的,赶紧又叫老板娘再煮二斤,又用碟子装了一碟辣椒,对他说:“老哥,北方的辣椒没有我们那儿辣,您可能吃不惯,就用着个凑合一下,这还有醋和啤酒。”
刘甲午满嘴里塞满了饺子,一盘下肚,又喝了一瓶啤酒,一直也未言语,在等第二盘饺子上来之前,这才和我谈起他包里那块黑石头。
刘甲午这时候对我已经很是信任了,把那只抱在胸前的破布包放到了桌上,让我自己看看。
我接过刘甲午递来的包,费了老半天的劲总算是打开了这破布包的最后一层。这段时间下来,跟着毒眼龙耳濡目染,没少接触过古董明器,已经算得上是半个玩家了,之所以是玩家,因为接触面有限,离行家差得还很远。我把那块黑色的石头那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整个石块的大小足有一个饭碗大小,在这开阔地阳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亮眼。
看似不规则的石块,似乎又隐藏着某些规则,但重量却和石块的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看似不到三四斤重的东西,拿在手里少说也有十多斤。看上去显得极不寻常。
我心里暗自惊奇的同时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刚毒眼龙来的,用谷教授的话来说,他只要用鼻子闻一闻就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我自然是比不得他,吃不太准。不过看这东西的成色似乎不是件俗物。像这种东西相对偏门,若是没有个正经的来历,怕是没人会收。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东西要想有个正经来历也不容易。
我问刘甲午这东西从何而来,刘甲午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道出了来历。
湖北恩施,地处鄂西,与四川、湖南交接,属于大山区,交通非常不便。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在他们那儿更加的明显。
山区里最常见的就是天灾,一连下上一个礼拜的雨都是正常的,今年夏天比往常来得要晚上许多,一场大雨一直从立夏下到了小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