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亲王府,一般除了过年过节这些特殊的日子,王府成员会聚在一起用膳,其他时候都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用膳。
可是今天去请安的时候,容若夕却一反常态的对众姐妹客气礼让,完了还言辞切切的非要众人一起用膳,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王妃一向对容若夕宠溺,自然欣然应允,还很不要脸的又把自己女儿夸了一遍,什么知书达理,什么顾全大局,又什么爱护兄妹,众人表面陪着笑,私下却都按耐不住呕吐的感觉。
于是众人都回去歇息,等到晚膳的时候又齐聚一堂,端的姐妹和睦,感情甚笃。
食不言寝不语,餐桌上鸦雀无声,除了丫鬟伺候主子用膳走动的声音,旁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而今天伺候容清浅用膳的正好是浣纱,当然中间少不了许多人为的巧合,譬如小葵刚好肚子疼之类的。
浣纱正十分卖力的替容清浅布菜,突然又巧合的从她的衣袖中掉出一封信,好巧不巧的正好掉在容若夕面前,容若夕又很自然的拿了起来。
“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浣纱突然就跪在地上砰砰的磕起头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浣纱的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众人一头雾水,纷纷把目光投向容若夕手里拿着的那封信。
如果不是已经事先知道情况,恐怕容清浅自己都不知道这丫鬟突然间抽的什么风。
顺其自然的容若夕打开信,匆匆看了一眼就一脸羞愤的说道:“浅妹妹,你居然和外男私通,还写出如此不要脸的书信,你真是把端亲王府的脸都丢光了。”
说完就把书信交给端亲王,端亲王通过两年多和容清浅的相处,对这个女儿的人品还是信的过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粗略的看了一下信,娟秀的字迹确实是容清浅的,但信中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却和容清浅一贯的风格大不相同。
“祈郎,与汝阔别,二日有余。终不见郎,吾心戚戚,情难自抑,满卷相思。初见郎于杨柳依依处,初睥俊颜,即惊天人。
复多日与郎相处相知,吾之情生不由吾。吾不禁心中狂呼,此乃梦中鸿雁也。每忆郎,辗转难眠,心有所思,情不自吾。?
不思量,自难忘,料得夜夜肠断处,不可终,所未尽者,尚有万千,何止其乎?
今日戌时,盼与郎相会,尽述衷肠。”
端亲王看完信又抬头看着容清浅,只见她一派云淡风轻的,优雅的吃着面前的食物,仿佛众人讨论的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他把信递给容清浅。
“浅儿,这事你怎么说?”
“无稽之谈,女儿自然无话可说。”容清浅看完信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来写信之人还颇具几分诡才,不去酒楼说书也太可惜了。
容若夕看端亲王这架势,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怎么还有点袒护容清浅的意思,“父亲,无风不起浪,你何不听听这个丫鬟怎么说?”
王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落井下石这种事她向来喜欢,而且她主持中聩,后院的大小事务全都归她管辖,她自然最有发言权。
“浣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如果有丝毫的隐瞒,本王妃必定严惩不怠。”
“奴婢不敢隐瞒,这封信是三小姐交代奴婢送出去的,可是今天事情多,奴婢就给忙忘了。”浣纱低着头按照容若夕的指示如此说道,看都不敢看容清浅一眼。
“哦,那么我问你,这封信我要送给谁?”作为当事人,容清浅总得表表态。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负责送信、收信。”
“那倒也是,我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祈郎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容清浅三两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浣纱。
“这么说是浣纱这丫鬟诬赖你喽!”
王妃看着是在替容清浅说话,但是构陷主子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只会引起浣纱更为猛烈的攀咬,牵扯出更多的内幕,其用心很是险恶。
一旁的容若夕也坐不住了,“浣纱,你实话实说,不用怕,我们是不会偏袒自家人的。”这是明目张胆的要替浣纱撑腰的意思了。
“什么证据都没有,二姐姐这话说的好像妹妹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难道妹妹在姐姐心里,还不如这个丫鬟吗?”容清浅这话说的泫然欲泣。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帮理不帮亲。”好一个容清浅,居然反咬她一口,够狠,看一会她还能这么嚣张。
端亲王眼神颇带指责的看着容若夕,虽然容清浅从来都不给他上眼药,但是端亲王也不傻,长期和她相处下来,生活的细枝末节总能看出来一点端倪,他的这个王府后院,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母慈子孝。
“浣纱是吧,你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不准有一句假话,否则我绝不轻饶。”
端亲王声音一凝,浣纱打了一个大哆嗦,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冷汗直冒,可她又想起家里老大不小的弟弟,富贵险中求,堵一把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也不是第一封书信,王爷王妃要不相信,可以跟奴婢去清苑,奴婢还有别的证据。”
好了,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那好,请父亲母亲并一众兄弟姐妹跟我一起去清苑,也好给我做个见证,还我一个清白。”要把事情闹大谁不会啊!到时候看是谁出丑。
容清浅此言正中容若夕的下怀,大伙各怀心思呼啦啦涌到清苑。
“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