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寒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滚字,真是带给了白予澈一盆淋头的冷水,他现在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封成寒对他讨厌冷漠的样子。
但是,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哄着这个人也似乎已经有些形成了习惯,无论对方再怎么排斥他,他都能咬咬牙忍下去。
讨饶似的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手掌,他坐在床边,笑也不是愣也不是,只能望着封成寒,从眼睛里流出期待与他说话的色彩。
最后,忍不下去了,他毕竟还是要知道封成寒的身体怎么样了的啊。挤出一个认输的笑脸,他讨好的凑了上去。
手掌伸啊伸,最后伸到了封成寒的肚子上,他又像是摸一只炸毛的猫咪似的,连忙快速在上面顺了几下手。
哪知道封成寒早就已经忍了许久了,如今见到他一靠近,不久前那股被他不顾意志侵犯的耻辱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冷不丁又是一个掌风扫过去,毫不留情,白予澈的俊脸上又落下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好吧,之前封成寒见他刻意淋湿衣服烫了手挨了打,还会不由自主的心疼他,可是现在……
他不心疼了。
“成寒,我……你别这样……”
白予澈的心一抽,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早知道封成寒已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强抱他啊,搞得现在他们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关系又僵硬了!
那个杜疯子!不知道杜越真正用意的白予澈心中一怒,异常恼恨的骂了他一句。
但是无论怎样,这都是他欠封成寒的,对方无论怎样喜欢揍他,让他滚,他都只能死皮烂脸的待在这里啊。
这个男人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他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可是也应该有一些忘不掉撕不破的亲情了。
“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气,那你……那你就再打我几耳光吧……”
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白予澈只能这样对封成寒晓之以情了,他感受得到封成寒有多么的喜欢他,所以他就不相信,他真的能狠下心来恨他。
封成寒冷眼看了他半晌,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根本就不屑于再去伸手揍他,也没那个精力去浪费。
“滚出去!”他很想对白予澈换个驱赶的说词,好来表达他内心对这个混账的恨恶,可是冷淡的想了半天,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比这个滚字更好了。
封成寒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但是他能感受到它很沉重,很压抑,胸口的气息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似的,一阵一阵的透不过气。
还有在身体内部的最深处,他总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影响着他,无精打采,四肢酸痛,除了那个混账之前在床上的折腾,是不是还有别的?
一种思考从封成寒的脑中一闪而过,但是他没有往更深处想去,因为在这个时候,房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启禀王爷,王妃,安王殿下来了,如今正在府外求见……”锦绣在外头如此说道。
封成寒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和讽刺的笑意从他的嘴边丝丝滑过,转过身子,他根本懒得理这些事,直接痛苦的翻转着身体微微侧在里边。
安王,不过是他众多皇族兄弟里的一个罢了,他在皇嗣里面算不上受宠不受宠,可是却鬼灵精怪吊儿郎当,如今来他这里干什么?
“安王?”白予澈也与这个王爷相交不深,实际上除了太子,他之前和哪个王爷皇子就相交深厚过?
不过他还是有些高兴于有人来到襄王府的,成寒一个人少年时期便远离京城出征在外,三四年才回京,一回来又功高震主,亲近他的人太少了。
白予澈露出了欢喜的神色,连忙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封成寒,故意要多跟他说话似的说:“成寒,你听到了吗?安王来了!”
封成寒背对着白予澈的身子一僵,猛地闭上双眼,英俊的眉宇间很明显冒出了疲惫和心累的颜色。
“别碰本王!”猛地张开嘴角一吼,因为太激动了,他的肚子居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了一下似的,痛的他俊脸发白。
封成乐那小子来了就来了,你让他滚进来就是了,何必还来吵他?
紧抿着唇瓣,白予澈越这样缠着他,他就越发的不想开口说话。
“成寒,那我吩咐锦绣让安王进来了?”白予澈见到毫不搭理他的封成寒,心里一阵无奈,没有办法只能吩咐锦绣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得让安王进来坐坐,好容易有个成寒的亲人来了,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太差了,他得借着旁人的面子给自己来缓一缓。
还有孩子这个问题……他该找一个怎样的好时机来让成寒知道呢?唉,真是伤透了脑筋。
白予澈从床上站起身来,细心的给封成寒把身上的被角掖掖严实,见安王人还没进来,没忍住又讨好似的摸了摸封成寒的头发。
封成寒心里一气,猛地一下就把自己的头移开,要不是他背对着白予澈,搞不好他现在又要挨一记冷冷的耳光了。
“额……”白予澈微微有些尴尬,只能苦笑着缩回自己的手掌,成寒这个闹脾气和别扭的样子,还真像一只倔强的猫咪啊。
不,他是猛虎,一只曾经带领千军万马在边疆境地厮杀四方,给本朝百姓带来安稳和和平,让领近诸国纷纷忌惮退兵求和的猛虎!
静静的站在床边,白予澈望着紧缩在床里面的男子身躯,眼眸中闪过一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