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这一夜惊魂噩梦
所有的叛逆者都被秘密囚禁了起来,等候天可汗明日登山刑牲,再做处置。
虽然已是凉秋,可这几个叛逆者,却是火烧火燎地难受,心如刀剜。夜深了,谁也无法入眠。
老二耶律剌葛对老五耶律安端骂道:“老五呀,老五,你居然把事情搞砸了!亏二哥如此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与你”。
“二哥,我真该死,辜负了大家对我的信任、重托”。耶律安端鼻涕一把泪一把。
“你做事儿怎么这么不上心”?
“二哥,不是五弟无能,是大哥命不该绝”。
“快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耶律安端眼前现出当天那一幕:
众人正围坐在桌旁燕饮,萧粘睦姑不顾一切冲进捺钵大帐。
述律平看着急匆匆进入捺钵大帐的萧粘睦姑有些疑惑。
“老五媳妇儿,你怎么这么性急,出了什么大事儿让你夜闯捺钵大帐”?
萧粘睦姑披头散发、惶恐不安、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倒在耶律阿保机面前。
“粘睦姑,都是自家人,你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萧粘睦姑四顾左右,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酒碗:“启禀天可汗,这酒碗里,有……”
耶律安端见自己媳妇就要坏了大事儿,急忙先发制人,一把拦住了萧粘睦姑。
“我说粘睦姑,这深更半夜,你疯疯癫癫的跑这儿咋呼啥?耽误了天可汗的雅兴,还不快快请罪”?
萧粘睦姑大叫一声:“天可汗这酒不能喝,喝了会死人的”!
耶律安端听了妻子的话,立即骂道:“疯婆子,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敢喝酒了,都乖乖滴放下了酒碗。
唯有耶律雁哥紧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耶律阿保机的酒碗,生怕天可汗大意喽。
耶律安端面向萧粘睦姑骂道:“你个疯婆子,胆子也忒大了,你竟敢巫咒天可汗”?
耶律安端一把拽起萧粘睦姑。
萧粘睦姑晃晃身子,站了起来。但还是死死地盯着耶律阿保机的酒碗,生怕天可汗吃了这碗酒。
耶律安端见天可汗已有了警觉,只好麻痹天可汗。
“大哥,难道会相信这疯婆子的话不成”?
耶律阿保机一时倒是无话可说,只好沉思不语。
耶律质古见此时大家都很尴尬,于是劝道:“父汗,五叔是您的一奶同胞,你应该相信他”。
耶律阿保机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于是,再次端起“松骨散”酒碗。
萧粘睦姑急忙跪倒,流着痛苦的泪水,一把拉住天可汗的袖子。
“天可汗,这酒万万不能喝啊”!
耶律质古见萧粘暮姑对父汗拉拉扯扯,早已心生不满。
“五婶,你别拉拉扯扯的。难道你非要挑拨父王与五叔的血脉亲情”?
“老五,咱们接着喝”。耶律阿保机不动声色,再次端起了酒碗。
此时的耶律安端得意极了,也端起了酒碗,就要与耶律阿保机撞杯。只要这碗酒下肚,这天下可就该易主啦。
他的耳边响起了耶律辖底的话:“这件事儿别人上不了手,只能靠你们自己帮自己”。
见天可汗就要把此碗酒送到唇边,耶律雁哥神色慌张,一把抢过耶律阿保机的“松骨散”酒,仰脖灌了下去。
耶律雁哥立时嘴唇发青,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捂着肚子,渐渐地倒了下去。
“那耶律雁哥抢先饮下‘松骨散’,毒发身亡”。
耶律安端惊魂未定,一边说着,一边哭着。不知是悲伤还是恐惧?
“什么?”耶律剌葛立时大怒,一把拽住了耶律辖底的胸襟。
“叔叔,你好狠毒。不是说此药不会伤了大哥吗?怎会死人”?
耶律辖底甩开了公鸭嗓子,一下子就扑倒在耶律剌葛的面前。
“二爷,您过去权倾朝野,哪个不是看着您的眼神行事?可在禅代问题上,二爷始终不肯下定决心,叔叔我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一心想着替二爷出把力”。
耶律剌葛听到这儿,反倒是哑口无言,只是暗暗叫苦。自己心仪的女子耶律雁哥就这样白白地为大哥送了性命,真是始料不及。自己早就想着,夺取汗位,马上立耶律雁哥为可敦,哪知,这一切都瞬间化为乌有。
“贤侄儿,富贵险中求。哪有不死人的”?
帐外,侍卫用铁骨朵墩了几下。
“别吵,半夜三更,吵什么吵?要吵,明日去木叶山再吵”。
众人只好各自睡去,耶律辖底一沾了枕头,顿时鼾声如雷。
他的眼前走来了耶律阿保机。
“叔叔,我刚刚即位时曾三让其位,今日你却出尔反尔,欲立剌葛为天可汗,你这是何意”?
“启禀天可汗,当初,臣下不知天可汗地位如此尊贵,等您坐在天可汗宝座之上,我见您的侍卫森严且富甲天下,所以……”
耶律阿保机步步紧逼:“所以你就有了觊觎王权之意”?
“叔叔我不是人,我该死!我该死”!
耶律辖底左右开弓,掌掴自己两个耳光。
耶律辖底打过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臣下以为,三年一禅代,耶律氏家族人人都有机会当上天可汗,叔叔我已身为部落联盟的大于越,与天可汗王位只有一步之遥,所以臣下就有了蠢蠢欲动之心”。
“可叔叔,不是极力保着二爷剌葛当上天可汗的吗,怎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