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的令牌也不行?”赵不凡越来越疑惑了。
都头厉声回应:“令牌不行,至少也要官职腰牌或印鉴,必须可以看到明确的身份信息!”
“怎么回事?这是谁下的命令?”赵不凡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管阁下是谁,还望体谅!”
赵不凡无奈了,不想跟他多做纠缠,迅速从怀里拿出御史中丞的印鉴。
“我是赵不凡!”
刹那间,那都头眼神一凛,片刻之后便大笑道:“原来竟是赵大人,请宽恕小人不敬之罪,请这边安坐,喝口茶再走可好!”
赵不凡皱眉:“不坐了,我赶着回京!”
“大人何必这么着急,歇一脚再走吧!”都头仍自殷勤劝说。
这可是让赵不凡奇了,从没见过执勤的兵将是这种态度,简直违反常理,心里微有些恼怒。
“让开!”
“大人何必动怒,我们给你端些水来解解渴如何?”那都头仍自赔笑着。
如果现在都还不能察觉问题,赵不凡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混了,哪有正在执勤的将士是这种态度,当即脸色转寒,厉声斥骂:“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那都头见赵不凡有所警觉,突地抽身急退,眼放寒光。
“射!”
“嗖!!”数十支弩箭从左侧密林里袭来。
赵不凡与折月芝措不及防,顾不得胯下的马儿,腾跃而起,连续翻滚数圈,脱身急退。
可遗留的两匹马就惨了,转瞬间被射成刺猬,仅是发出一声高亢的哀鸣便倒地不起。
“你们想造反?”
赵不凡怒声大斥,正欲抢攻,右侧的密林里又是一阵弩箭射来,生生把他逼退,旁边的折月芝怒不可遏,惊声喊道:“不知埋伏着多少人,先走再说!”
此时赵不凡也惊疑不定,没有多话,提起轻功与折月芝急速退离。
那个都头带着官兵追了几步,见两人武功极高,难以追上,焦急地大喊:“快去通知各部兵马赵不凡已经现身,而且武功没有废,赶紧收网,弟兄们也跟我追,若是杀了赵不凡,我们也能封候拜将,更能得赏万金!”
“是!”
雄壮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两边的密林里人影绰绰,竟是有数百人的样子。
急速逃离的赵不凡心中极为震惊,带着折月芝跑了许久,暂时摆脱那些禁军官兵,这才停了下来。
折月芝憋不住气怒,娇声斥道:“这些人用的是神臂弩,铠甲兵器也极度精良,明显就是禁军官兵,居然敢公然谋杀你,真是胆大包天!”
“不对,不对!不只是要杀我,这是出大事了!”
赵不凡惊疑不定,脑中迅速思考着眼下的局面,梳理着思绪道:“芝芝,这些人公然设下路障谋害我,绝对不可能只是这一处,必然是处处都有,不然怎么确定能截住我?这就说明他们出动的兵力绝不是少数,是大规模军力调动,甚至还敢明目张胆地进行,且不说朝中有几个人能办到,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怕被呈报上去,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了我,谁还能活?”
“兵变!!!”折月芝失声惊呼。
“不错!这是兵变!肯定是兵变!”赵不凡语带急促,焦急地道:“眼下穷途末路的人只有童贯,他也是少数几个可以这样大批调动禁军的人,他恐怕已经知道杭州的事,心知自己死定了,眼下垂死一搏,妄图发动兵变,一面截杀我,一面以武力挟制朝堂!”
折月芝睁着那双大眼想了想,连连摇头:“京城附近的禁军分别归属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兵司和马兵司直属,高俅虽然坏了些,可他对皇上忠心耿耿,肯定不会容忍,刘仲武和刘延庆也不可能,哪怕他们麾下各部都被童贯安插了人,可他们手里必定也有心腹亲信,怎么可能不阻止这种行为?”
赵不凡神色变幻,怔怔地吐出了两个字:“王庆!”
“你是说……”折月芝不敢说下去了,她觉得若是按这么想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简直是给了童贯天赐良机。
赵不凡长叹一声,忧心道:“我们早前秘密上报了襄州那边的事,朝廷必定派兵讨伐,而最可能的就是征调东京附近的主力禁军前往,这王庆叛逆不似当初的梁山只雄踞一个山头,而是四处占领府州,为了尽快平叛,少说也会调走十万人,刘延庆也好,刘仲武也好,都不会去用童贯的人,必定是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这么一来,童贯安插到各军的人就被留下了,京城附近的兵力平衡也被打破,高俅虽然对圣上足够忠诚,可他玩不过童贯,若是童贯真要兵变,首先第一个就会控制住高俅,挟制他来摁住殿前司直属的精兵,那样一来,可以限制住童贯的人真是不多了!”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折月芝满面愁容,她终究是军人世家出生,非常清楚兵变是多么可怕。
“必须阻止童贯!”赵不凡眼放寒光,厉声道:“朝廷若是乱了,必定爆发大规模混战,北方辽国、西夏甚至是金国都会趁机入侵,上百万的精锐铁骑分兵南下,大宋北疆和西疆的边境绵延近万里,没有整个大宋在后支撑,哪支军队守得住?”
“可现在我们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阻止?”
“先设法进京!”
赵不凡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吼。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