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花园中,暗尘随意地四处看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踪迹和线索。
即使尚未立春,皇宫里的鲜花依旧常开不败,许是因为都去宴会上了,偌大的御花园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暗尘跟随王上在这皇宫里长大,对皇宫非常熟悉,便速度极快地在各宫之间穿梭。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正欲去正阳宫给宇文君彦复命,却远远地看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站在迂回的回廊之中,正是慕灵公主。
小时候,她最喜欢黏着王上陪她玩,所以一直以来,暗尘跟她的接触比较多。
现在寿宴正在进行,慕灵公主不是应该跟各位王孙公子一起,给仲侯皇贺寿吗?
好奇心使然,暗尘朝慕灵公主走了过去。
一走近,发现她一直盯着面前的那间屋子,也不推门进去,难得安静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可是暗尘却发现,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子在控制不住地上下起伏。
这个一直活泼乐观的姑娘竟然在哭?
暗尘更加疑惑,她父皇大寿之时,举国欢庆,为何她却躲在这里哭。
正欲开口,暗尘便被屋子里穿出来的动静打断,那暧昧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令人不禁面红耳赤,不用看便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而看宇文慕灵那表情,显然,屋里的男女主角并非毫不相干的路人。
就在这时,悲伤欲绝的宇文慕灵忽然哭着跑开了。
暗尘不明所以,只好不管这屋子里的人究竟什么身份,不放心地追过去。
一路狂奔的宇文慕灵直到跑到没有丝毫力气了,才停下来。意料之外地见了他,慌忙擦了眼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本来想笑着跟他打个招呼,结果那一声“暗尘……”一出口,眼泪便不争气地更加汹涌。
“里面的人是谁?”
暗尘见她哭得眼睛肿成了个桃子,察觉出事态严重。
他这么一问,宇文慕灵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暗尘只好闭了嘴,也不说话,就一直跟着她,直到有人来找她,说仲候皇让她去寿宴,她才强忍着情绪,去了正阳宫。
她有人跟着,暗尘稍稍放心,所以并未再跟着她,而是重新折回方才那间屋子,还没到,便见一年轻男子鬼鬼祟祟地从屋子里出来,暗尘身形一动,隐藏在灌木丛中,一看究竟。
只见那春宫戏的男主角探头探脑地看了看门外,扫视一圈发现没人后,速度极快地走了出来,
边走边还不忘将衣帽整理整齐,随即往正阳宫的方向快速走去。
暗尘远远地看着他那白白净净的样子,以及无论材质和式样都一流的衣服,应该是哪家大臣的公子爷。
随即,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也蹑手蹑脚地跟了出来,神色慌张的往暗尘这个方向走去。
出于这么多年暗卫的本能,暗尘细细地打量着从他眼前一晃而过的宫女,迅速记住她的特征。
待她走远,才从灌木丛中出来,去正阳宫给宇文君彦复命。
此时,宫宴已经开始了近两个时辰,随着宫廷乐师的出场,正阳宫的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知音识曲的乐师们拨弄着手中精致的乐器,与同伴们配合极佳,弹丝品竹、引商刻角,让人陶醉在优美的音乐旋律里而“沉醉不知归路”。
所以暗尘进去的时候,并未引起任何人的的注意,就连宇文君彦也未察觉。
自古以来,宫廷寿宴上的丝竹之声大都千部一曲,让人昏昏欲睡,而这次的宫廷乐师却一改那千篇一律的曲调,连宇文君彦都被这不同凡响的乐曲吸引,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这时,一宫人悄悄地走上前,在仲候皇面前说了几句什么,仲候皇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再无心听这丝竹之声,目光急切地望着门口。
在他殷切的目光中,一女子在几位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进殿,一身净色长裙上绣着素雅的兰花,让人一眼便能认出,这便是这几年来独承盛宠的兰妃娘娘。
宇文君彦本以为能让仲候皇如此宠爱的兰妃,定然年轻貌美、风华正茂,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圣眷浓厚的兰妃,竟然是个中年女子。
看起来,她的年纪与仲候皇不相上下,只是她眸间那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淡然,却让任何人都挪不开眼,也让宇文君彦有种莫名的熟悉。
众人回过神来,正欲行礼,却见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目光关注着台上正在演奏着的宫廷乐师身上,示意众人不要打断了众位乐师的演奏。
显然很喜欢这焕然一新的曲风,她站在原地都听得入了迷,直到一曲终了还沉醉其中。
仲候皇非但不责备她失了礼数,反倒走下台来,将她拥入怀中,笑吟吟地带回座位上。
兰妃这才歉意吟吟地对仲候皇道:“皇上寿宴上的喜乐甚得臣妾喜欢,臣妾一时间入了迷,忘了先给皇上行礼贺寿,皇上莫怪。”
兰妃的这句话让宇文君彦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他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未见过一位后妃能这么跟帝王说话,而且从她进殿开始,都未见她对仲候皇行过礼。
而台下众人并无半分诧异或者惊讶,显然一直以来,二人相处的方式便是如此。
然而即使她公然这么跟皇帝说话,仲候皇不怒反笑,道:“难得有音律能入得了爱妃的耳,孤命人将这些乐师留在宫中,天天给你演奏如何?”
兰妃却摇摇头笑道:“都说,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