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们知道该做什么吗?”
赵府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穿着管家服饰的人正在和几个下人耳语什么,说完话之后还十分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这才有些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丝毫不知在远处,一双眼睛正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把他送到齐国公府去,一定要亲手交到晏小姐手里。”
赵府门前,那管家正指使着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还给那疯子准备了一把轿子,要他们把人给送到国公府去。
“三皇子,九皇子,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管家安排好一切之后,就打算转身回府,却正好碰见了打算回府的裴司玺和裴司珏,见到裴司玺那冷似寒冰的脸,差点一个腿软,稳了稳心神这才行礼问他们是不是要走。
“他们就是送人去国公府的?”
裴司玺一言不发,九皇子却是个憋不住话的,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轿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九皇子,是……正是。”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什么话都不敢多说,紧紧闭着一张嘴,生怕说错什么话的样子。
裴司玺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抬脚就走了出去。
那管家被裴司玺那一眼看得不敢动弹,直到裴司玺带着九皇子去了和齐国公府背向的街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了府里。
轿子里坐着一个死人,那四个轿夫不知为何,脚步十分匆急,那轿子里不断发出“砰砰——”声,全是血肉之躯撞在木板上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渗人。
“走快些,别耽误了。”
其中一个轿夫喘着粗气,虽然累极了,但是仍旧叮嘱着其他几人加快些步子,里面的碰撞声越发的大,几个轿夫的额头上也跟着流出黄豆大小的汗珠儿来,有些顺着流到了眼睛里,辣得睁不开。
可是那轿子却没朝国公府走去,反而是被抬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小树林里。
那几个轿夫“咚——”的一声放下了轿子,狠狠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其中有一个还狠狠的呸了声,“这个狗东西居然还要我们哥儿几个抬他这么长时间,真是便宜他了。”
林子偏僻,在他们说话休息的时候始终不见有人经过,只有几只鸟儿掠过。
“好了,别埋怨了,反正他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死人了。”
之前那个催促他们脚步快一些的轿夫开了口,让人把轿帘掀开,然后把那人给抬了出来。
按理说,死了的人身上应该冰冷又僵硬,可是那个疯子身上虽没什么温度,可是却十分柔软,并不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快点,先把他给勒死,然后再把他的舌头给割了,等做完这些我们就好把人送去国公府。”
说话的那个轿夫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根极细的绳子来,扯着两头绷了一下,那绳子看着虽细,可是却十分坚韧。
“大哥……这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要做这么多事啊。”
几人之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个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终于问出了口。
“他现在就该真的死了,谁让晏家小姐非得要他的‘尸体’呢,不然他还能活上一阵儿。”
那被人称作“大哥”的轿夫,就是手里拿着绳子,准备把地上那在众人面前“咬舌自尽”的疯子再勒死一次,只是这一次……就是真死了。
几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把绳子绞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大哥手里不断收紧,只见原本已经“没气儿”了的人,竟睁开了眼睛!
“你……你们……”
那人双目清明,哪里像赵济欢口中的疯子?
他死死的抠着自己的脖子,双脚也忍不住瞪着,却被其他几个人给压住了手脚。
“你要恨,就很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吧,如果不是她要带走你的尸体,我们也不会真的把你变成尸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不得不听小姐的话!”
大哥手中的劲越来越大,手中青筋暴起,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脸色也开始泛紫,挣扎越发无力,眼神也开始涣散……
“啊——!”
就在那汉子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箍着他脖子的力气突然就泄了下来,原本压着他手脚的人也大叫一声,飞了出去,他这才得以松开绞着自己脖子的细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要再迟一步,他真的就要成为死人了!
赵济欢这个死婆娘,竟然这般歹毒!他帮了她,可是她竟然要人来杀他!
“多……多谢……”
那汉子咳了几声,手脚无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前一阵发黑,根本没能看清楚眼前之人的脸,只是晓得这是他的救命恩人,故而抱拳道了谢。
“你……你不是死了吗?”
裴司珏虽然踹飞了那些下人,可是对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觉得有些惊恐。
“呃——”
那几个轿夫被裴司珏一脚踹在了地上,却被晕过去,见这个情况有些不对,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双膝却一痛,四个人都直直跪了下去。
只见裴司玺通身的寒气,眼中漆黑,闪着冰冷的光,手中还剩下几片刚刚从一旁的树上摘下来的叶子,但很快被他碾碎在指尖。
“是赵济欢安排你这么做的?”
那汉子休息了一阵儿,眼前方能视物,可是一眼就看到裴司玺几片叶子就割了那几个轿夫的腿筋,还有那杀人似的的目光,吓得整个人直接瘫软了下去,背靠着一棵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