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晚上攻城,定然有许多不便,流民兵今天会将我们围死,明天会发动总攻,你带上几个人,将公子绑起来,马上送出城罢,我平生不徇私,临死了做一回罢,我对不起他娘。”下面的家丁听言,马上下了墙,悄悄带上仅剩的几个家丁,去绑自家的公子去了。

罗一贵站起来,下面的民勇纷纷给他让路,罗一贵冲杀在前,身上带了刀伤,自然是得到这些人的敬重,众人对对于罗一贵一开始将众人的家属看管起分离的怨气也少了不少,而且这些人内心其实也知道,丢了堡子逃命,不阻挡流民兵,跟着向北逃的百娃一起北逃,那么后面的流民兵马上就追上来,结果就是上万北逃老百娃和这堡子中的人都做了流民兵的刀下鬼,只是大难来时,人人心中存了私念,总是觉得自己有那一线生机,说不定就可以逃出生出,是以不想组织起来抵抗,但是罗一贵却强行将堡子内的军户和民勇的家人看管住,强行让大家来作战,一开始自然是恨上罗一贵的,但是看到罗一贵带头上阵杀敌的行为之后,这些朴实的人又开始原谅罗一贵了。

罗一贵走到后面的妇孺营,对身边的人道:“有多少小孩子?”被他骂过的百户上前道:“约有二百多,都是十四以下的,十四以上的,我们都拉上墙了。”罗一贵笑道:“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百户道:“大人请说,小的做官这些年,头一回看见大人这样的官,大人冲杀在前,便是让小的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是不行的。”罗一贵道:“不用,不用,我们挡住了流民兵一天,想必逃向历城的百娃都让崔大人接入历城内了,只要进入历城内,那上万的百娃就可以得活,我们守这一天,也就有意义。”百户低头道:“是,大人要我做什么?”罗一贵道:“等会儿天色变暗时,你带上你亲信人,带上小孩子们,向北向东走,悄悄出城,不要让人发觉,若是让人发觉,定然人心不稳。”百户惊道:“大人,这……”罗一贵道:“我们今天杀死杀伤流民军上千人,小明王怎么肯放过这满城的人,定然要屠城,这些小孩子,都是希望,不要让他们死了,你想办法,把他们带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百户张口想说一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罗一贵又道:“你也知道,我们最多撑到明天早上,明天一早流民兵定然四面围攻,到时长清堡肯定失守,这堡子终归是要失守的,一个晚上,也够你带上孩子们走了。”百户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道:“小的记住了,小的拼了自己命,也不让这些孩子们少一个?”

罗一贵走在这些小孩子中间,身边只有这个百户,突然一只手拉住了罗一贵,一个声音哭泣叫道:“你吃了我家的阿灰,我要你赔我,我要你赔我。”孩子们都是放在一堆进行看管,以免打起来误伤到孩子们,而且这一片地都支了草厂,盖在孩子们的头上,以防冷箭射下来,孩子们的父母都在外面。

罗一贵想了想,想起好像就是这一家人,父亲将狗牵到土墙上,想放狗咬流民兵,可是战阵之上的人比狗凶恶万倍,那狗在墙上看到人类砍砍杀杀,那里还能上去咬人,当时罗一贵下令将狗杀了,不想这是这个小孩子家养的狗。

罗一贵蹲下身子道:“孩子,不要急,等爷爷打退了这些坏人,就给你送一条好狗行不行。”那孩子叫道:“你说的是真话么?”罗一贵道:“自然是真的,爷爷军法如山,除非是爷爷死了,否则定然办到的。”那孩子顿时笑了开,罗一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道:“我叫云言,云朵的朵,言论的言。”这时那孩子的父母奔进来,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民勇,看到罗一贵便要下跪,罗一贵道:“不要跪了,起来吧,现下那里来的那么虚礼。”那孩子的母亲拉住孩子的手不停的道:“孩子不懂事,大人莫要见怪……”罗一贵挥一挥手,带着百户出了草厂。

入夜了,黑色一降临时,便看到对面的流民兵大营灯火通明,许多地方明显在打造攻城的器械,罗一贵自言自语道:“若是大都督他们还在,当年的精兵来在,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造反。”想到一些往事,摇摇头,若是当年的精兵还在,早就夜袭攻营了,那里容对方在自己面前嚣张。

下面一个老家丁上前道:“大人,丁百户悄悄带上孩子们走了,没有惊动别的人。”罗一贵道:“那便好,现下我们能做的已然做了,明天只怕对方便要猛然长清堡了,想必他们今天夜里就可以进入历城,历城墙高,流民兵怎么也是攻不破的。”老家丁道:“大人,我们今天夜里了只在在墙上睡了。”罗一贵道:“你带上剩下的家丁,我们去墙上看一看。”

夜里攻城,非常容易伤到自己人,尤其是人数多的一方,说不定一箭射出去,就射到自己人的头上,人数多的一方人数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所以罗一贵断定对方不会夜袭,而罗一贵手上的精兵也只有他几十个家丁,如果他手下这守城的几千个人都是精锐,他反倒会去袭营,因为打夜战往往是人少越好,兵精越好,可是以守城的民勇军户们的水平,一出堡子的大门,在黑夜中便要走散,所以罗一贵也不敢出城夜袭。

民勇们用各种姿势睡在墙上,远处黑暗中一对青年男女悄悄抱在一起,竭力不发出声音,但是听他们的喘气声罗一贵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若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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