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初秋,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凉到了极点。
房间里的一切能搬得动的东西一并嗡嗡地悬起在空中,沸腾着,摇晃着。
小白这次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连她长余都感到一丝害怕,这个人的实力深的可怕,可是因为一句她嫌弃他是个陌生人就生气起来,还把气撒到没有生命的周围的物品上和无辜的太上老君身上。
更可笑的是,太上老君还真的很听话地乖乖地......逃了。
这让她有些傻眼,要是太上老君被一介封印的魂魄吓得乖乖夹尾巴儿逃走的事传到九重天上去了,岂不是会被四海八荒的人笑话到合不上嘴?太上老君怕她可不代表她就会怕他,她努力地对视着眼里蓄着滔天怒气的小白,即使畏惧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气势降了,赤裸裸地让他给威慑住。如此想着,长余有意抬高了点下巴,哼了哼,示意,你拽什么拽?
可刚抬了点下巴,人家就伸手过来,捏着她下巴,反常地一笑:“你不怕我生起气来......杀了你?”
“我为什么要怕你杀我?”
低低地敛了敛目光,小白淡淡自嘲,“毕竟我只是个......与你毫不相关的陌生人。”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悬在空中的物品一个接一个轻轻地慢慢地放回了原位,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她此时脸上的神色,淡淡地什么也看不出。
她还以为他会拿这些东西狠狠地出口气呢。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样幼稚。”小白读了她的心思,勾了勾唇,苦涩地说道:“你生气于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伤了你,从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
他幽幽地叹息着,长余却只听懂了半句话,“我的确生你的气,生气也不过是因为你不顾及人家沉易的感受私自一次次跑出来占据他的身体,胡作非为,让他苦恼了二十几年,一直以为你是他的旧疾。”
说到这个,她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刚笑到一半,下巴就被他捏的发疼了些,生生止了她的笑,她板着脸说:“你故意弄疼我的,你什么意思嘛!”
“谁叫你因为他又笑了。”小白有些无理取闹地皱起了眉,定定地看着长余,抿了抿唇,并一点一点靠近,“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你提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非常不喜欢,尽管他也是我.......”
后面模糊不清的话悉数落入了他吻上她的唇语里,轻轻柔柔吮吸着,强势禁锢着长余,让她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他吻她吻得多了,长余竟觉得有些习惯了,身体几乎都不排斥他,细细想来这么多次的亲吻,其实跟她亲的都是小白吧。
想想自己的初吻给的不是沉易,而是这个说是陌生又感受到熟悉的怪人,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
“荷儿......”
低低地一声呼唤惊醒了她,她有所接触地推开他,喘着粗重的气息,“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不由分说将她抱住,紧紧地生怕一分开就会永不相见似的,长余还在纠结刚才那道呼唤,“喂,你刚才是不是叫了声‘荷儿’?”
“阿余。”
他轻轻地唤她,却无比认真地说道:“你,不能嫌弃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莫名地,她的心猛猛地跳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还恨我,还讨厌我,可你要再忍忍,等我把你的仙力全部好好地过渡给你,我就会......”他抱紧她,身体明显的僵硬起来,“我会.......我会.......不,那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永远不会.......”
长余听得稀里糊涂,却又痛的莫名惶恐,不过是封印在沉易身体里的一个陌生人,长得跟他相似而已,他为何还会这样牵动着她?
有些事太玄了。
还是,是她太花心,见一个帅哥就爱上一个?呸呸呸,谁爱他.......我去!
“对了,那天带走石左左的那个人你确定是之前被你净化掉的......聂腾?”长余忽然想起这么一件事,趁着他还在赶紧问了出来。
抱住她的人的力道微微变了,变轻了。
风轻柔地拂过小白的头发,漾动着周围寸寸空气,长余察觉到他的气息的变化,赶紧改了口说:“沉易啊,你别担心,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身上的印记我会尽快帮你消除的.......”
抱住他的人的手的力道又紧了紧,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刚才我又对你做什么了,南夏?”沉易轻轻地抽开身,眼里含着担忧,“你看,我的病发作的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不会太久了。”长余面带安慰的微笑,眼神坚定,“我的实力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你这不是什么厉害的病,我会帮你治好的,还有,你放心,刚才你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搭在我肩上睡着了而已。”
“真的?”他有点不敢相信了。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点头:“真的,看你脸色这么憔悴,赶快上床来睡睡,我也该回去了,估计急了一晚上找不到我的丁姐又急疯了吧。”
“那个......”
他拉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最后放开了她的手,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嗯,有事就打我电话或者直接敲三下墙壁,我听到了就会过来找你。”说完长余穿过墙壁急急跑了回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变化,沉易的目光渐渐消寂了不少,一贯的深幽清邃,却露出一丝不同的淡然仙气。
他弯了弯眉眼,低低一语:“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