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都在袁朗的预料之中,那些议事厅里乔装成“将领”的兵卒可都是袁朗从戍卫营中找来的老兵痞子,让他们根据自己面授机宜的方法来忽悠郭图,那还不是一物降一物,手到擒来。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来回报,说是郭图失望的离开了议事厅回了驿站。
看来招降未遂的郭图已经放弃了,他离开郡城返回军营那是早晚的事情。
“封住各处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
这是袁朗给下的军令,领了军令的兵卒赶紧下去传达给各处守城门的将领。
“夫君,郭图既然杀不得,难道你想困他在城中?”
张宁不知道袁朗的真正意图,于是问道。
袁朗摇了摇头回道:“困是困不住的,引发这场战争的关键不是郭图,咱们杀与不杀,困与不困,只要咱们不投降,结果都是一样。颜良如果等不到郭图不久便会下令攻城,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比咱们还金贵,他们可等不起!”
张宁不明白的问道:“那夫君你为何不直接送他出城?把他们羁押在城中,难道有别的目的!”
袁朗叹了口气,说道:“人才难得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郭图能不出城!”
张宁总算明白了袁朗的意思,原来她的夫君还是怕郭图出去一旦两军开战被殃及,那岂不是坏了一位贤者的性命,再者郭图劝降未成一定会受到颜良的鄙夷,甚至是处罚,袁朗这会做,也是想奢望郭图能免除此患。
不过袁朗也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至于郭图能不能领情,那就无法去评论了。
跟预料的一样,夜幕刚落下,郭图的仆役就送来了请辞书,袁朗避而不见,让张宁代为接待。
仆役走后,张宁将书信带给了袁朗,袁朗打开一看,上面写的诚诚恳恳,当然也没忘了最后再争取一下袁朗的归降。
合上书信,袁朗摇头叹息,如此通情达理且智慧卓群的贤者,为何自己却无力挽留。
可是各为其主注定无法掏心挖肺,袁朗虽有惜才之心,奈何自己实力有限,无法让其易主而侍,实在是憾事一件。
月亮初上,兵士来报,说是郭图一行出西城而被白帅给阻截了下来,问袁朗如何处置。
“白帅怎么说?”
袁朗知道张白骑一定有话带给自己。
“白帅说,宁杀之莫放过!”
袁朗可以理解张白骑的想法,郭图毕竟是人才,如果放他回去那岂不是让颜良如虎添翼。
可是袁朗知道他不能这么干,一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古已有之,二来郭图刚正不阿、才华横溢,历史上早有记载,袁朗也实在下不去这手。
“告诉白帅,就说我的命令,不要为难郭图一行人,今晚拦住他们劝他们回驿馆,明日如果还来,那就放他们出去,不要再为难!”
“诺!”
兵卒领命离开,这是袁朗能为郭图做的最后的努力。
看来今晚是可以在郡守府度过的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如果郭图明天回去,得知自己毫无投降之心的颜良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大军压境、直逼城下,届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袁朗恐怕再也没有这种悠闲的日子了。
由于张汝嫣尚在郡守府里留宿,所以袁朗依然是孤身一人安睡,难得的清闲加上难得无阻碍三百六十度可翻身的睡榻,袁朗这一觉睡的很舒坦。
天空放晴,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而且还是个晴朗的早晨。
近日的天气如婴儿的脸,忽冷忽暖,忽晴忽阴,或风或雪,或雨或雹,袁朗已经还是没有了脾气,任凭老天爷对这苍茫大地,以及黎民百姓的施虐。
天气放晴,行诸事可得便利,然后袁朗的心情却没有这朗朗晴空这般空灵,他心里想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事,这天一暖起来大雪很快就会融化,到时候颜良的大军更是没有了行动的阻碍,攻城拔寨起来岂不是得心应手爽利的很嘛。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大早兵卒就来回报,说是郭图一行人再次想从西城离去,再一次的被白帅张白骑给拦截了下来,双方正在僵持,郭图甚至以死相逼,不出城情愿死在刀下。
张白骑没有听从自己昨天给他的指示,这是令袁朗意想不到的,现在郭图已经非出城不可,张白骑再这么阻挠下去,恐怕真的要让自己背上个杀害敌军使者的骂名。
“带上我的书信,交给白帅,让他依此行事!”
袁朗亲手写了一封“放行令”让手下人送去给张白骑,希望张白骑还不至于要陷自己与尴尬的境地。
书信传递出去不久,带信给张白骑的兵卒总算是带回了袁朗想要的消息,那就是张白骑放郭图等人出城了,总算是有惊无险,没有酿成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事不宜迟,袁朗也赶紧出郡守府往防御的重中之重西城赶去,刚才郭图在那袁朗为了避嫌没敢来,现在郭图已经出城去了,那么袁朗也便没了顾虑。
一到西城,袁朗立即去找张白骑了解情况,张白骑娓娓道来,看来袁朗给己方争取的两天时间已经让各处的防御做到了极致,现在人强工事足,只要颜良敢来,定叫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于张白骑的介绍,袁朗很是满意,可是这话题揭过去之后,张白骑与袁朗无可避免的谈到了放行郭图的问题。
“郭图乃颜良军智囊,放此人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何不除之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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