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逃了,属下无能。”高大的汉子跪伏在地上请罪。
“起来吧,自己去领罚。”赫连祁冰寒的声音在空旷的毡房里响起。
一旁侍立的随从无声无息的退下,赫连祁手指在小几上敲打着节拍,思绪翻滚。逃了!还真是本事不小啊,弦歌那个女人也来了莫颉,难不成以为我莫颉以为我赫连祁是好欺负的不成?当年在祭祀平原那是马有失蹄,幕景檀,难道你还真以为一个小丫头能是我的对手不成!
“你的心乱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出来,闷闷的嗓音带着腐朽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随便过来吗!”赫连祁倒是没有吃惊,只是低声轻斥。
“我要是再不来你以为你还能看着你的计划完整实施!”苍老的声音没有理会赫连祁的斥责,上挑的尾音表示了眼前这个人的嘲讽。
“你什么意思?”赫连祁惊讶。
“你手下的那群废物,那个大燕来的姑娘已经被人带走了,而且你的那出暗室早已经被人捣毁了,你却还在这优哉游哉!”暗处的人想起刚得到的消息,对眼前的这个人更加轻视,要不是自己不方便出面,何必要指望这个草包!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来人快来人。”赫连祁惊怒。
“将军,有什么吩咐?”门外的兵卫和女奴急忙进来,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你们滚出去,你、你还有你留下来。”赫连祁指着平日里汇总情报的副将和负责关押银枝的密室的人,把其余的一团乱七八糟的人又赶了出去。
“将军……”被留下的三人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表露分毫,壮着胆子开口。
“那个大燕抓来的女人呢,还在不在?”赫连祁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气不打一处来,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还要一个外人来提醒自己,自己手底下这群人呢,都去干嘛了!还有什么用处!
“回将军,这……”赫连祁的副将嗫嚅着开口。
“快说!”
“回将军,刚刚那边的人来报,那个女子昨晚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为何不早点来报。”赫连祁怒极,手里的青瓷茶杯就扔了出去,“哐啷”一声,一地的碎片。
“那边的人是今早上发现的,说是想着可能是就在附近,便压下了消息想着不要惊动将军……所以,所以才……”暗室的负责人小声解释。
“哼!好啊,真是好,看看你们这些人,胆子大的我都不管用了啊!真是好,好极了!”赫连祁怒极反笑,脸上的表情可以算得上癫狂,房间里的东西哗啦啦一阵全部成了一团乱。
“将军饶命!”地下跪着的三人不敢在抬头,急忙伏下身子求饶。
“把暗室那边的人军法处置,相关的人一个不留。”
“是。”几人急忙领了命令,不敢再多说一句。
…………
“将军,王那边出事了。”一个身法鬼魅的黑影悄悄地潜入赫连祁的住处,轻声禀告。
“她行动了?”赫连祁拨弄着桌上的灯烛,深色淡然的开口。
“是,刚刚传来消息,呼伦闯进了主城,逼迫王退位。”
“她可不想是这么莽撞的人啊。”赫连祁想着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心里却是忌惮,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只是再厉害又如何,她也不是幕景檀。
“将军我们可要?”黑影抬起头来做了个杀的动作,向坐在主位的男人请示。
“嗯,他们就等着我们动手呢,好一招请君入瓮,吩咐下去,按兵不动。”
“是。”
一道命令传下,似乎这个夜没那么恐怖血腥,赫连将军的部下都按兵不动,深色如常,丝毫没有几条街之外的主城的腥风血雨的紧张气氛。
一轮明月挂在城墙之上更好的天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献血横流,尸骨遍地,求饶,惨叫,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格外的鬼魅。开始了,这是一场血腥的屠戮,也是莫颉迎接他们真正的王的一天。
城墙上两人并肩而立,似乎下面的屠杀和战斗都不足以给他们造成影响,弦歌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大幕拉开,仿若真的只是在看一场戏。
“相信今晚过后赫连祁会悔青了肠子把你留下来。”这是暮离,此刻的他嘴角微扬,看着主城的人厮杀,****,面色安静。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弦歌看了看暮离,这个人她还看不透,很神秘。
不会有这个机会,那就是说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断定今晚赫连祁一定会死?暮离看着神色冷淡的女子,有点兴趣了呢,这两姐妹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啊,那就再好好的玩一玩吧!
“这么有把握?”看着弦歌胸有成竹的样子,暮离也不知为何就起了逗弄一下的心思。
“一个赫连祁而已,不足为惧。”
“那倒是,我还差点真忘了你那手眼通天的本事啊,毕竟还有你身后的那位。”暮离看着城墙内呼伦杀了那个所谓的新王,举起他的头颅宣告天下,莫颉的王现在是了。莫名有种自己又会亲眼见证一个强者出世,亲眼见证莫颉在他的王的带领下走向一个新的辉煌!
这也是啊,谁能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流落在外的王子能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整合了那么多的力量,全部都是莫颉原本的中坚力量,谁又能想到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他振臂高呼,莫颉将近三分之二的军民百姓都拥护他呢!
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