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禹九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秦兄定能对美人呵护备至!”克里斯心道,莳箩原来不过就是一个伴唱的小丫头,身份卑微,必须有人为她撑腰。自己的名头远不如秦大官人,若得秦禹九梳拢,必定立刻名满京城。秦禹九的香药在京城是一香难求,恐怕到时候光是巴结着莳萝帮忙求香的人,就得踏破门槛,所以拿这秦大官人当招牌做广告,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到那时候众星捧月,青楼的魁首还不是手到擒来?
克里斯笑眯眯地看着秦禹九,脸上带着最纯真清澈的笑容。
秦禹九却深深觉得……自己这下要被坑死了!
看着克里斯的笑容,秦禹九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自己竟然还替他操心,想苦口婆心的劝他几句,现在他却像是看着一块大肥肉一般的看着自己。秦禹九心中叹道:这个欧阳峰真是会做生意,比我还会算计啊!
克里斯见秦禹九脸上有些不自然,便意味深长地劝说:“秦兄莫要觉得划不来,其实啊,这不过是咱们合作的第一步,以后我保证你能尝到甜头,我们双方共赢!”
秦禹九何其精明,克里斯让他梳拢莳萝的目的,他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捧红莳萝,但这事对自己绝对没有坏处。他当机立断,马上点点头,认真回道:“成交!”
见秦禹九并不多问滔滔为何要煞费苦心地捧红莳萝,高遵惠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精明的商人,绝不多问一句话,只谈买卖。这世间自以为聪明的往往就是那些寻根问底的人,有的时候当你什么都一清二楚的时候,小命儿兴许就不见了。
“既然如此,我们喝一杯庆贺一下!”克里斯道。
三个人正要落座,突然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着了的味道,紧接着便是一阵喧哗传来。
眼下正值秋高气爽,他们这雅间便是开着轩窗的,依阁沐风、饮酒谈笑,甚是逍遥。但是宋朝的酒楼都是临街而建,外面一闹将起来,他们就算不想留意,那拂面而过的风也会把嘈杂之声送进来。
三人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发现原来是对面酒楼门前扎的花楼着火了。秋季天干物燥,那花楼又扎得十分高大,转眼间便已是火势冲天。
两宋时,但凡大一点的酒楼门口都要用彩帛、彩纸扎成“彩楼欢门”,为了给店面招揽生意,各家的“欢门”越扎越高,样式越来越复杂。这座彩楼欢门有两层高,每层的顶端都结扎出“山”字形的花架,屋面上点缀有花形,鸟兽等饰物,檐下垂挂流苏。这是想让客人们未入酒楼前,就体验到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入口的“平座”上常挂着印有“天之”、“美禄”这样广告词的酒帘,掀开酒帘便能进入酒楼了。
在汴梁城里,克里斯常常见到这种三个尖角构架的彩楼,她道:“好看是挺好看,只可惜全是纸扎的,一下就烧坏了!”
高遵惠道:“这话你说对了,这玩意最爱起火!一个不注意,沾点火星就烧起来了!实在是劳民伤财之物!”
“高小公子此言差矣!人皆有爱美之心,百姓们很喜欢这些彩楼,要是把这些花楼都去了,开封恐怕也变得灰溜溜的,岂不是太无趣了!”
酒楼里的小二、帮厨一个个手拿铁叉冲了出来,有人负责把绑缚着“欢门”的绳索解开。谁都知道不能把火苗引到酒楼这边。另外几个拿着铁叉的,个个膀大腰圆,正准备用铁叉把纸楼推倒。谁知一阵大风撩起火焰,火苗被卷的扑面而来。这些厨工虽然天天跟火打交道,但也是人啊,他们连喊带叫的半天也弄不倒烧着的花楼。
街上不少过路人驻足围观,克里斯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玡儿正倚在不远处的树上,嘴里咬着小草棍儿,带着几个孩子在看热闹。
就在大家围观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就见一个身穿玄色武士服,背着两柄长剑的男子拍马赶到。
秦禹九和高遵惠目光一亮,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马还没完全停住,男子已经“唰”的飞身纵起,还腾跃在半空时,男子就从背后抽出了两把长剑。
甫一落地,男子就猛然向前冲去,速度快如闪电。
就见红色的火焰中闪烁出两道锐利的银光,那光芒耀眼无比,竟然连冲天的火光也盖不过它。而男子的身体竟然从那火光中直穿了过去,剑光一闪便削断了彩楼左右的两根支柱,那花楼轰然倒地,兀自熊熊燃烧,而那男子身上却连一点火星都未曾沾到。
克里斯这才看清男子的长相。他瞧着大约有二十五六岁,长着张极俊的脸,剑眉飞扬,神情自若。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发尾在风中飘扬,显得利落干练。
待他转过身去牵马,克里斯发现那乌黑的皂衣背后,正绣着一个像交叉的剑一般的金色图案。图案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让他显得更加桀骜不驯。
“是神捕剑肆!”
“我知道啊!刚才那一招叫‘燕扑’!上次我见肆侯爷用过这招!”
“好生厉害啊!神捕大人好威武!”
“潜火军的人怎么还没赶来?多亏了神捕大人……”
克里斯发觉周围的人都在叫好!周围百姓对剑肆及时出手大加赞扬。
剑肆本人倒毫不在意,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那几个厨子、小二从后面提出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