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影,你去看看情况。”
话音几乎和房门一开一关的响声同时响起,熊戴影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秦禹九自视轻功天下无双,可屋里的两个人轻功绝伦,甚至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他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对方的想法同样让人无法捉摸。
转眼间,熊戴影就回来了。“是神捕堂的白堂和剑肆。已经进了绣楼,他们是寻着血迹追过来的。正带人一间一间搜查,很快就会上来。”
高遵惠道:“两大神捕同时出手,啧啧,难得一见。”
秦禹九挣扎着想起身,但还没等他起来,熊戴影对他说道:“我劝你别动!外面层层把守,你受了伤,贸然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克里斯想了想,对小叔叔道:“子育,帮我尽量拖住他们。”
高遵惠点点头:“你们尽快想办法!”
克里斯环顾一圈,道:“躲到哪里好呢?”
莳萝指了指墙边的大柜:“放被褥的壁柜可以躲!”
秦禹九没动,他吸吸鼻子,道:“不行,这屋子有血腥味,逃不过搜查的。”
倘若放在往常,秦禹九会运出眠香功,让自己的身体改变气味,使人难以追踪,可现在却没有办法。体内即使残存一丝内息,此时也已经纷乱烦杂,无法调息,他知道这是使用“莲步添灯”的后遗症。
他一副木已成舟的表情,倒让克里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扶他上床!”莳萝一咬牙,随即脱掉了衣服。
秦禹九勉强抬起头,望过去却见女子裸了身子。
她把沾了血的双手伸在了两腿间,全抹了上去。
克里斯立刻明白了莳萝的想法。
☆☆☆
老板娘前头领着路,白堂指着一个房间道:“这间什么人?”
老板娘赶紧插话:“高小公子和他西域来的朋友欧阳公子,刚歇下。”
白堂推开房门,就见屋中坐着一人,自斟自饮。
高遵惠手中握着酒杯,目光从额头的发丝斜向上望了过去,明显打量了一番神捕,却转脸对旁边的老鸨招招手,道:“老鸨来的刚好,再给爷送点好酒来!”
老鸨自然不敢打扰神捕办案,可又怕扰了贵人兴致,这样的豪客到哪里都会一掷千金,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可不能惹他们不高兴。
“老鸨,我让你上酒听见了么?”高遵惠将就壶盖扔到了桌上,发出砰嗙作响的声音,他使劲倒了倒,酒壶里也没再倒出一滴酒,他不满意地抬头,然后大叫道:“你们什么人?”
白堂招呼道:“神捕司查案,我们要进去看看,请高小公子,行个方便!”
“我说看着眼熟,原来是‘白螳螂’啊?”高遵惠坏笑着道,“听说你那醉刀耍的好看,爷独自喝酒甚是无聊,来来来,给爷耍一套助助兴?”
白堂在京城两年,早已深谙官场风气,一介布衣出身还算混得风生水起。他知道这高小公子是青楼酒肆的常客,纨绔公子中名声最响亮的。别看这帮公子哥胡闹,可他们背后都有自家势力。高遵惠向来嚣张得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不是仗着高家的实力。
白堂笑笑道:“今日在下查案实属不便,改日高小公子若仍有兴致,白堂自然奉陪。”
若是一般人被这么奚落一通,自然是气得要死,可白堂却应对自若。高遵惠倒觉得这人有点本事,他上前两步,来到白堂身边,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许久没见我那侄孙,你家主子最近可好?”
没想到他突然攀关系,白堂只得陪笑:“王爷他一直在洛阳治丧……”
“你见了他就告诉他,小舅公想他了。我还给他找了本古书,他肯定喜欢,回头我给他送去……”
高遵惠拉着白堂,好一阵东拉西扯。虽然阻止了白堂,可剑肆向来是谁的账都不买,他理都没理,径直绕过桌子,从另一边闯了进去。
剑肆推开门,就听里间传来女人呻吟的声音,他皱了下眉头。
高遵惠一看来不及阻止了,故意大声道:“唉,唉,里头是我朋友!”
白堂忙道:“高小公子,查案要紧,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事办了一半,让你们这么一搅合……他若落下什么怪病,你们可得给治!”
白堂不管拉着自己嚷嚷的高遵惠,手腕一抖,高遵惠的手被震的一麻,当下松开了。
白堂两步就进了屋。
屋子四四方方,里面家具也不多,剑肆在屋子里搜了一遍,没看到人影。他走到床边停下,吸了吸鼻子。
房间里的熏香炉,点着味道浓重的香药,像是西域商人身上那股子味道,香得冲鼻。
但也盖不住一股微微的腥味。
血的腥味。
白堂也走到床边,道:“我也闻见了。”
床帐里传来了更浪荡的声音。
“啊……不要……公子……”女子声音微微颤抖道,“公子顾惜奴家初次承欢……啊……疼惜则个……啊……”
男人带着七八分醉意道:“萝儿乖,就快了……”
女子呼吸急促,话不成音。
忽然间,床帐被揭开了一条缝,一柱光线钻了进去。
里面的人回过头来,就见床边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夜行衣,脸色却比他的衣服还白。
剑肆揭开另一半的帐幕,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得清楚。
“啊!”
一室春水就这么被吹散了。
男子虽然衣衫不整,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