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逸奇道:“有便有,没有便没有,算是有是何意?”
战英见他那八卦的模样,心知若不告诉他,指不定还会追问,不如告诉他。
“早在我尚未及茾时,便有许多世家上门说亲,多数还是冲着我爹的权位而来。我爹都以尚未及茾为理由推了。但他也知道这个事迟早要办的,心内早就在有适婚公子的世家中不断挑选与权衡,最终选定了一家。”战英说到此,神情有些凝滞,当时还为此跟阿爹闹了不愉快,如今想起来,同父亲争吵的自己,很是不孝。
卫子逸斜睨着她:“你答应了?看你的性格也不像随意听人安排的。”
战英叹了下:“是啊,我不欲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纨绔子弟,我跟阿爹说宁可随便嫁给一个战家军里的下等兵士,也不愿嫁给一个毫无军工,只靠祖荫的世家子弟。”
卫子逸认同地点头:“是啦是啦,都没见过,万一奇丑无比怎么办?”他跟战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倒不是在意容貌。”战英说道:“只是当时的我很是看不起都城里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
卫子逸说:“那最后怎么又答应了呢?”
说到这,战英竟难得地露出调皮的笑:“跟父亲抗争不来,我便着人去查了对方的底细。去查的人回报我说,那家的公子是家中独子,自小就是混世魔王,一年前便离开家去独闯江湖不肯还家。我想,既然是这样不羁的性格,我便应了又如何,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未必会从了家里的安排。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劲同父亲斡旋。”
卫子逸抚掌笑了:“我师妹当真是聪慧过人。”希望家里给他定的亲,那家姑娘也能如此想得开,到时候他退亲,不要寻死觅活才好。
“如今我家获罪几近灭门,我也永不能回靖都了,这门亲事自然做不得数了。”战英笑了笑“何况,对方是定国公独孙,定是不会娶我这罪臣之女。”
“咳咳咳,谁?定国公?”卫子逸正在喝水,听到这被水呛到,咳得厉害。“你说你定亲的人家是定国公的独孙?”
战英见他反应这么大,有点疑惑:“是,定国公的独孙,名唤韩兆麟。怎么,师兄你认得?”
卫子逸慌忙擦了擦嘴角刚才呛咳流下的水,捧着杯子继续喝水,含糊不清地道:“不认得,不认得。”
战英觉得今日的师兄古怪的很。
“呃,那个,师妹,我这还有些疑难要去请教师父,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吧啊”卫子逸喝完水丢下这么一句飞也似地闪走,战英只偏了偏头看他离开,便又一头扎进书里。
十日时间转眼便过去了,一大早,战英与卫子逸便到了大殿等候李久龄与何乾坤的到来。
战英往卫子逸那边看去,今日的卫子逸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之色,望之竟又有初见之时的风度,气质出尘。战英见他如此笃定,心内不免有一丝紧张。
不一会儿李久龄与何乾坤便也到了大殿。今日的李久龄比往日更加严肃,平日里披散着的头发,也难得地束在了脑后。就是平日里和颜悦色的何乾坤,馒头似的胖脸今日也崩得紧紧的,不见丝毫随意的神情。
战英暗暗捏紧拳头,把心内的那一丝紧张死死压下,今日对她来说十分关键,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一丝胆怯。
何乾坤往二人面前一站,沉声宣布道:“比试第一场,沙盘比试阵法,比试地点就在西偏殿。”
几人移步至西偏殿,战英与卫子逸在沙盘面对而立,李久龄与何乾坤在一旁做裁决。
二人身边的小几上早有各色旗子一把,什么颜色代表什么兵种早就在平时沙盘推演时有了共识,无需费口舌约定,于是直接便开始了。
卫子逸一上场便摆了个锥形阵,骑兵以破竹之势直插入战英的步兵阵营,战英飞快变动旗子,却只是用常见的雁回阵迎敌,队伍如大雁的两只翅膀散开,并不直接面对锥形阵的锋芒。
卫子逸见战英采取的是避让,反而有些犹豫。之前与战英下棋也好,沙盘也罢,她的风格总是这样,一开始避让,待诱敌深入后,方使用杀招,一击致命。
卫子逸略想了想,改锥形阵为圆环阵,不再继续深入,就地变阵型为圆环阵。战英不慌不忙,改动她这方的旗子,口中对阵型进行着详尽的解说。
不多会儿,卫子逸便越发艰难,换旗与解说都渐渐要花更多的时间来思索,而战英依旧气定神闲,就这份从容来说,二人在阵法的造诣上,高下立现。
二人从清晨直比到了正午,终以卫子逸的旗子告罄而结束。这结果没有人会感到意外,卫子逸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让何乾坤颇为欣慰了,也从盘面上看出卫子逸在阵法上进益不少。
“今日的比试,战英胜。明日比试机关术,你二人今日回去好好休息,为明日的比试做准备。”李久龄说完,战英与卫子逸便先行告退而去。
待他二人离去,何乾坤开口道:“明日才是最关键的,在奇门遁甲上,战英同子逸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机关术方面,因谷内比试内容不是造机关,而是解机关,战英勉力而为也未必会输。”
李久龄背着手颔首道:“他们二人都知道机关术这一项的输赢才是二人真正要争夺的,明日他们二人必都使出浑身解数来比试这一项。”
何乾坤不免有些激动道:“想起当年你我二人比试的日子,仿佛还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