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一笑,“看来,你的了解还真是丰富。但如果这场通灵是可汗要秘密举行的。那么,不仅大阏氏不会参与其中连那些繁琐的程序也会一一简化。况且可汗的意思是,一切都要背着大阏氏举行。所以就算大阏氏已经提前得知了这次法事的消息,她也不会主动靠过来,因为那时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监视。她不会鲁莽到在可汗明明白白的布下陷阱时,还没头没脑的跳下去。”
“真的会如此简单吗?大阏氏她会肯给我机会,让我在这圣坛之中,躲避过三日的时光,迎来那个机会吗?”沙木有些懊恼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她手中都握着极致的权力,而她那些家族里的哥哥会在暗处忠于职守的将她保护。他们会拼出了性命,护佑她与她的贪婪周全。”
相师在释放笑意的时候,他手里的水晶球却发出黑色的旋转光芒,“要真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记得,她的那些所向披靡的哥哥们,怎样帮助她失去可汗信任的,他们不能在可汗面前现身,即使他们有天仙化人的神力加持,他们已经被驱赶到核心风暴的外围,即使他们曾经是神,现在的他们也只能是挂在圣坛之中让人膜拜的神像而已。我会提前告诉可汗,这些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相师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沙木不由自主抓住他的神服,但是那极诡异的那黑色的袍子如同是流水一般在他手中经过,轻易脱离,“那一天相师会去吧?”
“不是重大法式,我不能离开圣坛太久。就算大阏氏能想出办法,让人缠住你,我派出去的那些相士也会帮你解除那些纠缠!”相师明白沙木的担心!
沙木摇头,“我需要能够随机应变的你出现在那里。”
“放心,大阏氏的所有手段都会用在外围!那些难为不到你!”
“但这一次,她也许想别开生面!好吧,那么关于那段秘密记忆的恢复呢?相师的办法是什么?相师想要在自己看过后,也将那个秘密透露给大阏氏吧!因为唯有那个承诺在前,大阏氏才会放纵一切的发生。不是吗?”无论是他还是相师还是都很清楚,一切都不是真心的帮助,而是交易的帮助,“大阏氏不会白白拿走由相师恢复的我的记忆吧!”
“你刚刚说过的,见可汗是唯一条件。我无法应允太多。一切都在于第一前提的考虑。”相师在提醒他,“交易的双方本来都互有损失。”
沙木点头,“的确,关于所得部分,我的似乎还不错。这样来看,大阏氏也许会提出异议!觉得连沙漠上的风都该听从她奴役的人,怎么会甘心费这么大力气,只得到那么一点点的东西。”
“那是我需要烦恼的事!”相师打断他……
他的目光望过去,相师的目光望过来。
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思考。
终于沙木当先一笑,“就这么办吧,收获最多的可不该提出反对呀。”
沙木脚步稳健的走出圣坛,就像他刚刚对相师说的是真话一样。相师到底能从他刚刚的那双笑眼之中猜测什么?他想要自己去寻找那段回忆的心思,他真的能一览无余的看透吗?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相师能用这么粗糙的办法说服大阏氏,尽管相师从始至终都坚称他能让一切顺利实施。
大阏氏已经是一头在发怒的母狮。她不能接受猎物太多的虚弱躲闪,她也在坚信她的逻辑。她双手之中握有的力量可不是存在于虚幻之中,被人们称颂的袍泽之谊。它们唯来自凶狠的逼迫与坚固的聚合。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真心,她只需要,真实握在手里的权力。
沙木回头望了望圣坛的大厅,要走出这里可不容易。他将目光转向四周,并没有人跟着他。他可以随便去到圣坛之后的任意一间神房。但那可不代表他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随意摆脱相师的目光。
***
无忧信步走出帐篷,望着前面,永远无法望到尽头的黄沙,不过,今天因为风力不大的原因,似乎可以微微看到宁月生塔的塔尖。要是到了晚上风还这样小的话,估计她可以第一次看见为曾经被见过那颗明珠的人,说成是世上最大的一颗宝珠的塔顶宝珠。不过人们很快就要推倒它了,据说,推到的方法,是要挖同样深度的大坑,然后将它矗立在地下。
能感觉到身后,慢慢走过来,与她并肩的合周轻轻在她肩头,披上羊毛毯子。
“那是相师的杰作。”合周说道,“我听过他们商量要推倒整个塔身的方法,他们要把原来支撑塔身的四根铁柱烧成铁水,然后挖空它的底部。再将塔身坠入其中。”
无忧冷笑了一声,“到底是哪一种方法更有诚意呢。想让生塔护佑他万寿无疆的可汗,该当用手,一块块的扒取砖石才对。要是他这么不虔诚,上天也许还想要看看下一次,可汗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他息怒。”无忧总喜欢用这样的办法刺激合周,然后给他温柔微笑,“公子竟坐看他们愚蠢。”
“这是他们的习俗!”他无论何时都柔声回应!
“是吗?我还以为这是相师的头脑发热。但是沙木呢?自从漠北回来就再没见过他。”她将目光重新望回狂沙!
“他在大阏氏手中救出了宁月!”合周也将目光望向被狂风吹起的沙团!
“宁月?”无忧本来还担心他因为已经转变成可汗心腹的原因要去动手,荼毒一个无辜女子,但现实的情况就来变成这样了吗,“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