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位在手没有磨灭太子的焦急性子。现在,乍然的换到一个冷清的位置上,会有多难熬,我们比谁都知道!他的那颗心,绝对不可能好受。也许还会想着,说什么,也要重新当回太子,或者干脆越过太子之位!”致远帝可没想太快放弃这个话题!
鸣棋慢慢在椅子上起身,然后跪倒在地面上,“棋儿一直想为皇上分忧,但一介武夫,能做的,就是听听皇上吩咐,一腔单纯的热血而已。平叛之事,从来都由皇上来定夺。之后,无论那是刀山还是火海,臣下都会勇往直前。”此时,对太子,或褒或贬都不合适,除了表表忠诚之外,当真无话可说。
“或许,我这么说应该有点突兀吧,但是,事情既然存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芽的。这次你们,又要去漠上,虽然不是在明面上摆放着的,但是皇后到底托了人,将太子转到了突厥系的沙陀部,这件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了他们!却不代表我能够信任太子的那颗心!棋儿就成为人在万里之外,我在漠上的那双眼睛吧!你帮我看看,那孩子,看了那么多书之后,到底在其中,学到了好多道理,还是坏道理。也许是被风沙吹得更加狂躁了吧!”致远帝的目光里墨色深深!
鸣棋跪在原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介武夫的话,要去做领导的事情,可能会露出诸多的漏洞。太子的心思也会比之前,更加细腻。更何况,是对臣下这等来自帝都的人。一定会防备有加的。据说,连皇后娘娘送过去的几次礼物,都被拒绝了。太子殿下一定还是在赌气。”
致远帝淡淡一笑,“既害怕惊动到孩子,又想知道,那孩子在做什么?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表面上打草惊蛇,然后,在他分心的时候,仔细的看看,沙漠上的风,到底将它吹成什么样子了吧!”
外面忽然有小太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说是在文书院抓到了一个,不知是何人派来的奸细,混进了一品阁,销毁了马上要呈给皇上的三份急奏。
初听之下,致远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案,“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竟然也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做出了吗?马上将他就投入刑部,我这就要知道,你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小太监迟疑了一会儿,“那个儒生像是疯了一样的,不断用头触地,说是不用别人给他严刑逼供,如果皇上不马上见他的话,他就会直接磕头磕死。”
致远帝闷哼了一声,“儒生之害,儒生之害,动不动就给朕来个以死相逼!”
“看这儒生性格这么要强,做出这些事情,也许只是想求见皇上一面。臣下以为,皇上或许,可赐他圣言一面。”鸣棋似乎很有些欣赏这儒生的性格,忽然插语建言!
志远帝的目光有些惊奇的朝着鸣棋望过来。
鸣棋开始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朝堂之上,生如此的大事,天下世子们的目光,必然会向朝堂上望过来!今日里,无论皇上怎么样处置那个书生,传出去的,那些传闻里面,总会说伴君如伴虎的话,要是皇上,连一面也不肯见这个儒生的话,传出去的流言蜚语里面,也许会比之前的所有都更加不堪一些。这些,都是有心之人对大显忠义理治的嫉妒,不惜歪曲事实,借机的肆意传播皇上乃武烈莽撞之传闻加以诋毁,国祚之初,这些谣言当然可以不用理会,但是中兴之世,若求得万事精进,必然帝国上下君臣子民一心,其利方可断金。强硬的手段与柔软的收买,皆可并行。”
致远帝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果然,是我疏忽了,这种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然要用柔软的手段来收买,要是投入大牢之中,估计那些审问官一个来回的拷打,就能将它们碾为粉末。”然后他做了一个示意,让人直接带着书生过来。
鸣棋本打算自觉的,告退,致远帝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好好的坐在下面,“关于这书生最后的处置,我也还想再听听你的看法。主要是一个人见这种无趣之人的话,会觉得更加无聊。”
鸣棋点头,将目光望向大殿之外。
那儒生很快被带上来。
额头上早已经磕出了几寸宽的血口子。估计是临来见皇上的时候,被上了一点药。只不过时间短暂,那些血口子还没有封住。在血色迷蒙之中,他的目光与鸣棋的目光相遇在殿角巨兽的眉眼高度。鸣棋可以看得到,那儒生的目光中写满了震惊。刚刚给他用过那粒药之后,他一定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他会直以为他眯了一刻钟,就幡然清醒了!
其实,如果不是事情紧迫。鸣棋一直都喜欢用光明磊落的办法,强迫他人认同自己的认知。所以,胸口那几粒旖贞早些时,在对付那个刺客时留给他的迷剂,差一点就被他随手丢进池塘里面去了,之所以,还能残留着,不过是因为近日实在不得闲暇时机,没想到,就这么歪打正着的碰上了一个使用的机会。骗骗人,总比杀人强。更何况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刀,可从来不喜欢杀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那会让宝刀的意志被消磨,变得倦怠。
不过,这儒生的确是被他吓着了,本来,虽然头上有伤痕,是无比狼狈的样子进来的,但是胸怀大志的气息仍然能从那,满身狼狈之上被体味出来,可是现在,加进去,一道惊慌之后,竟然彻底变得凌乱不堪,说话也开始变得丢三落四。竟然有好几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