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先朝就废弃了吗?大人可知前朝废弃的好物甚多。连我大显圣宗皇帝忠诚为官的俸禄都被先朝昏君废弃,终因无以为继才十八死士起兵,覆灭前朝。而以大人您现在的意思来看,那时前朝昏君对我大显开国皇帝圣宗的废弃也是对的吗?”?
官员明显没有想到,九皇子妃会是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因为涉及了本朝开国皇帝的旧事,如何回答,都有僭越之嫌。是以哆嗦了几下嘴唇再不敢纠缠九皇子妃刚刚所说的,让那几个婢子去生殉意妃的事。只不过在心中的羞成怒了几遍的他一转回头来,就狠狠的咬住了几个女子,“不管之后,她们的去处到底是哪里?皇后娘娘,隐瞒众人的视线将她们收藏已经是于情于理说不过去,皇上要是知道的话,会做很多遐想。还不如娘娘自己,主动到皇上面前说清一切,摆明事情的道理与理由,我们大家都相信,娘娘并不会是无凭无据只凭一己私利,做这些事情的人。我之所以会选择如此行事,一定是另有高明打算。微臣们也是为娘娘好,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满天的云彩也就散了。相反的,如果是逼问而出的话,才会真的会脏了皇后娘娘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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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只是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保持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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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九皇子妃脸上的笑容又再次如花朵般的盛开。只不过虽然远远瞧着的是好看,但是近在她身边的人,明显能感觉到那笑容之中生长的利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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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含笑意的九皇子妃,向高高坐在上的皇后娘娘行了个礼,受了皇后首肯之后才侧过身来与这些大臣相对,“事已至此,我想提问各位大人一句,所谓证人,尤其是那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指责尊贵之人的证人,她们到底应该具有怎样的品质,才能够取信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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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们,伏身在地的面面相觑就一时之间交头接耳,终于有一个人说道,“虽然不需要尊贵的身份,也可为证人,但到底要求品质端正,不因利益各方威胁而口出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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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品质端正,大人,您说的,真是好极了。所以,这种人就不仅要自己行得正走得端,连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应该并不是因为各种利益,而纠结覆盖起来的伤疤。可大人们看跪在下面的这几个壁纸,她们的人品到底如何呢?也许只看得出她们很是可怜的眼泪流了那么多,寒战也打了那么多,只是可惜,那些眼泪并非是为了她们主子的冤屈而流,而是为了她们自己身上那些抹不去的疤痕而流。这本来也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如果不跳出来,继续祸害别人的话,也许有些人还会选择睁一只眼闭只眼,由着她们,零落于尘算了!但既然她们敢再次冒犯,尊贵之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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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仍然抬不起头的那位出头鸟大臣。也跟着冷笑了三声,“听皇子妃说了半天,好像也并没有指出她们身上的错处,难道皇子妃一直含沙射影的所谓错处,就是因为她们出站出来,指证了当今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吗,这与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有什么区别。皇子妃,你若是只能说出这个的话,就请不要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皇后娘娘,尊贵无比,那么皇后娘娘的清白,也真贵无比,应该早日厘清的事情,拖的长了,拖的久了,反而更容易节外生枝。沾在腿上的泥,终究应该是自己去掉才好呢,如果是别人来洗的话,两个人可就都沾了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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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喜掩唇一笑,抬起端庄望眼,“大人你难道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才爬上这个位子吗?怎么看起来性子这么急?是想要一口吃个胖子还是怎滴。又或者是大人没有听说过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吗。有些人,给别人泼脏水,只凭一张嘴,可是要将那脏水之中的骚气透气,与晦气拨出掉的话可需要让人跑断了一双腿呢!怎么我们这些被泼了脏水的人还没有嫌烦,您这端起桶来,只是简简单单一泼的人就烦了呢!又或者你应该看得出来的,我是在为您指点迷津,也是为在场的所有人指点迷津。即便回头是岸,也该抓紧那个时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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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看着素喜的言辞凿凿,知道她必然手中握了什么东西才会嚣张至此,但是,完全都猜不出。手里又握着的东西变得太多的时候,就会有一两样,像这样的照顾不周,思虑不全。他本以为再无咒可念的素喜,唯一能做的就是蛰伏在九皇子府,毕竟光是九皇子妃的名头,就够她啃着一阵,也够她的家族荣耀半生。但是自己是实实在在的看轻了她。那女子的破坏力量,从现在来看,就已经庞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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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面变的安静的时候,他用目光,询问着素喜的意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现在,就真的要站在皇后那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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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灵,如江河潋滟的,水眸回视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素喜眼中的泰然,研判着其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从始到终,我都不想站任何人的,但是是九殿下您的手,一直将我向皇后这边推过来的。谁知道呢,我是要在这里暂时的站一站,还是要长久的站下去!”就在九皇子想用目光向她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素喜的目光已经从他的眼睛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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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鸟,大臣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不早了,我看大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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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是不早了呢”素喜这样幽幽重复着他的话,然后再次回身向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