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做什么对大汗来说都毫无意义!”大阏氏的声音颤颤巍巍,她很少袒露胆怯,今天恐惧到深处再难隐讳!
“国师已想到让阿修达重新降临的办法!到时所有人都会关注奇迹,您的所作所为会轻易混迹其中……”合周的声音渐渐放的轻低!
“新的?”大阏氏已经仰天大笑起来,“怎么会!”
见她只当自己的意思是笑谈,合周站起身来似乎是不愿再多说,只想要告辞而去。
大阏氏慌了神儿,收起傲慢之色,“办法呢!我怎么进去又怎么出来。还有,还有明晃晃的尸体怎么办!那么多双眼睛可都在瞧着呢!”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去的时机,我会通知您的。另外,把他扔进流沙洞吧!只处理掉阿修达就可以!”合周说道,“大阏氏,现在,不是想太多的时候,您就尽量选择省力的办法吧!”
“既然厌恶的是整个草原,就不能只拔走一根草就满足啊!”刚一进入状态的大阏氏,就想到要永除后患的事!她绝对,绝对不允许她的阿姐再有翻身之日!那样的苦楚她再不想受!
合周提醒她道,“只请您记住重点只有一个就是阿修达,其他的您随意。”
“可大汗……”大阏氏显得气血难平!
合周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汉人一直有句话,叫做来者日以近,去者日以疏。阿修达身上的荣宠,会被另外一个人体取代!”
大阏氏原本想好好打听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合周公子脸上不愿意再多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妥协了,尽管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这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却可以换回来很多东西,“那好吧,我会在这里等公子你的消息!”
合周公子一走出去,大阏氏马上站起来,在帐篷之中走来走去,不管事情到后来怎么会突生变故,但是之前一直处理的很好。关于那个国师,大阏氏忽然有些后悔,从前,轻信了他所谓的忠诚。那虽然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只要想起,就会觉得历历在目。当时是国师帮助她赶走侧妃的。能够消灭一个劲敌。她得意了许久,但是到今天,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也大意了好久。竟然忽视了国师的力量!
重生的阿修达,一想到这几个字。大阏氏就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她记得,合周是这样说的,阿修达的尸身还在,是另外的新生命来取代他,那意思,难道指的是一个婴儿?这个猜测让她坐立难安。甚至有点期待,国师就是一个骗子才好。那样,他根本无法突破长老群的围困,还有那些火焰。但是,一个只能维持四十几天的谎言。有多容易被戳破。除非,国师是一个真正的蠢货,否则,他不会撒这个谎。合周也不会为这种说法眼露惊恐!
她终于再也坐不住了,要走出去看看。沿途很少碰到前来观望的人。她知道,这不是因为他们懂事,而是大汗所下的命令。大汗一定痛恨着这样的时刻。让他知道,他手中握着的所谓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被这些长老们紧紧的束缚在这处细小的瓶颈之中。在重要的时刻处处掣肘!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的光源,并不是来自唯一的月亮,好像是变成了那片,永远不会熄灭的烈火。
长老群仍然兢兢业业的围坐在舞帐最外面,他们每个人的后背,都被身后熊熊的火光照亮。那是岁月的蚕食,让这些从来不近人情的家伙,已经变得软弱他们都变得瘦骨嶙峋,形容枯槁,而能够把他们动员出来的人,一定声音洪亮轮廓磅礴,让这些家伙能从他身上得到力量,但是他们是谁,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她再次疑问,只不过,自问自答的答案,已经改变,“能够请得动他们出山的人,八成是那位国师么?”然后,自那个疑问开始,她心中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疑问,他们就像是绿洲里的泉水源源不断永不枯竭。还有那个巴伦王妃。对她的铲除也是事不宜迟。但唯一让她感觉到庆幸的是,巴伦王妃掌握的所有的证据,都是靠她的眼睛,无法记录,也无法用来对簿公堂。还不至于马上将自己烧毁!
大侄子说,巴伦王妃最近异常活跃,每天都不会好好的呆在帐篷之中,就在刚刚,甚至跟大汗手下的叶护见过面。这个消息,简直让她不寒而栗。大汗手下的三个叶护并不是自己的人。虽然,每一次见到她,都恭敬有加,甚至把他们的腰猫到地上,表示他们的忠诚。但是,他们依然不是自己的人。
她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是否为了揭穿自己制造这场见面。
***
当巴伦王妃出现在那位叶护大人面前的时候。
懂得所有虚与委蛇方法的叶护大人还以为,是那位表可汗大人发了什么癔症,以为,自己不能说服他这根救命稻草,竟然又派了自己的儿媳前来车轮战,他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第三位到访的来客,会是那位名声与日俱增的巴伦王子。但是,无论他的来客是谁,这会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吗?一只咬住了猎物的狼,在它身边走过的,只要是比他弱的任何动物,它都不会分神瞧上一眼。他也会一样的。尽管表可汗的这位儿媳,近日来在整个沙漠上表现不俗。先是让大阏氏吃了一个亏,又成功的解决了让表可汗觉得难办的另一件事情。两件事的方法都用的很是精妙,但,除了说明她脑子还有点东西之外……他还没有想完这段。一个异常粗噶难听的女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