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去了很久,虎克苏才从地上爬起来。焕然一新的风沙吹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身子轻一圈,终于卸掉了之前的一个大大忐忑。获取经验,他可容许自己安眠一夜。
忽然在他背后有一个轻笑的声音传来,“叛徒大人,您可对今天的收获满意?”
他真是恼恨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史珠用这充满恶意的四个字来称呼他。而且,在那些下人面前,她也毫不避讳,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沙漠。估计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表现的对这个新名字很感兴趣。尤其在这个人人觉得自危的时刻,那些人把外面汹涌而来的大军,想成了适合为推进的铜墙铁壁。他们无一例外的在惶恐,然后以热酒和欢歌来安慰他们的惊悸。他的外号会成为这些忐忑之人的新乐趣!
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从她出现的时刻,也就是今天。他跟大阏氏一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那个本该死在他锋利剑刃上的女人,就这样重新活过来。真是一件连当梦做都会觉得突兀的事情。他也要回去想想现在就想要睡个好觉的说法,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死而复生又心怀仇恨的女人。
只不过这女人像鬼魂一样,几乎是转眼之间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的笑声边缘都像是携带了细小的锋芒,每一个音阶,每一个音阶的割伤他的耳朵那样的传递她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叙旧了,不是吗?叛徒大人,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的,与其回去孤枕难眠的,仔细琢磨,还不如现在就问出口,我,可以承诺给叛徒大人您,我会有问必答的。”
“曾经我是对不起你!”虎克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记忆仿佛一瞬间重新回归那样的时刻,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一心只想追逐名利的心湖,就像是被某个人扔进去的一颗石子砸碎了它原有的平静,然后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即使时间走到现在,他也会在某一个时刻怀念着那个能有一个女人,让他动容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刻已经变得如此宝贵。是现在当真实的这个女人再次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怀念都变成了一种防御。他觉得有一些遗憾。只不过那些遗憾是关于过去曾经的美好被打破的遗憾。
“叛徒大人,您说话一向如此耐人寻味吗?看来您的成长真是快过了我的想象,就像当年您送给我的大礼一样。我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低估着,叛徒大人您!”她迈着步子向她走来,那不快不慢的速度之中,她的容貌已经能够完完全全的进入他的眼睛。是比记忆之中更加精致的五官。但是借着黑暗之中唯一一点来源不明的光源可以看出,她的皮肤明显比之前白了很多,刚刚在明亮的大帐之中也是如此。格外深长的眉毛,让她显现出来,区别于一般女子的精明能干。
虎克苏再一次在心上叹气的想,有一些东西一定已经发生了实质的变化,不过在他颓唐的面容之上,忽然眩亮的双眼之中,马上生出了新的疑问,那是在他心中不断累积的疑问,“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当时可并没有手下留情!”
“人不留情天有情!我不得不感谢您当时的软弱。那个总是在受气,一朝崛起的公子!真的,咬人的时候牙口也并不如他勇气那么可嘉。”释珠嫣然一笑!
“他们到底怎么找到你的,还是你自己去了他们身边。”虎克苏不打算在那个没有意义的嘲讽上面周旋什么,他只想最大限度的获得消息!
“叛徒大人问这句话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又是怎么找到你的?”采丹释朱温温柔柔的那样笑着,把问题又重新推了回来!
“看来他们为了打败大姑母做了很多要先了解她的功课。因为敌人的敌人是帮手。”虎克苏面对释朱时直言他已经把他大姑母认作是敌人!
“这可不一定。熟知这世上利益分配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敌人,什么是自己人?大家都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己,我只跟我自己站在同一个方向上。只跟我自己上升,或者是下降。这些可都是叛徒的人交给我的!”释朱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感兴趣!
“每次提起我都要说四个字,这会让你很累的,我觉得你可以简化对我的称呼。”虎克苏忽然目含挑逗的说道!
释米调皮的眨了眨眼,“那就叫叛徒吧,叛徒你已经学会了如何婉转的让别人做一件事情了吗?”
“是他们告诉你的吗?可以随便的愚弄我,而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比如,在这里,再次尝试我手上的刀有没有生长出力气。”虎克苏极为爱惜的抚着他的刀!
史珠听了这话,愉快的大笑起来,她的声音动听极了,就像是那些金珠环佩撞击在白瓷的盘子里面一样,清脆悦耳,“他们都是巨大的怪兽,我们才是只懂得奔跑的小白兔。将军没有听错我说的是我们,完全虚弱,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没有招架之功!虚弱的一塌糊涂!”
虎克苏眼睛里面的挑逗只增不减,“我在问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你觉得我把这把刀放在你的脖子上再问你,你会回答的很痛快的话,我会那样做的。反正在释朱心上留下坏印象,又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最后一次就不知道了。”
“就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吗?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途径,如果……”她故意放低了她的音量,“你能再一次骗我心甘情愿的爬上你的床的话,我就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