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周看向她,微微一笑,“你不了解这颗想要为你做太多事的心,需要的理由真的很少,也许只是因你曾到过我的梦中,向我微笑。而我要回报。”
虽然是这样问向合周,也是在问自己,自己做过的太多事,真的找得到理由么?她果然是半死的。
然后又可以向这样不懂他话中意思一般的平淡从容,“公子说的无忧的相助是什么。”
“我们要找到宝藏的开启方法。”
“那些难道没有隐在营造图中么?”
“营造图中确有隐晦记载,但详细部分却是在另一本《帝建大略》中。这也是这座宝藏能成功隐藏多年的原因。”
无忧想了一下,有些提心道,“现在是要找那本书么,罗万象,却偏偏没有这一本么。”然后,一不小心展开连自己也觉得可怕的联想,“这本书不会是藏在皇帝手中吧。”
他开始若有所思。
他的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响在无忧心上,无声大震。
无忧在想,他不会是想去皇宫中偷偷这个。
日光照进窗纸之中。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一瞬改换,从头到尾都是平静,平静再平静,“这本书是在鸣棋手中。”
迎着他的目光,想到什么,开口道,“公子是想让我去借么?”
合周对上她有些震惊的目光,“若是我真接向他要,他一定会联想很多,也必不会让我看到那本书。”
无忧因时不时就莫名其妙得罪鸣棋一次这种事情而有些瑟瑟,她低下头,“我一直想要讨好他的,但是每一次都算得上是事与愿违,现在不知道世子还是否想见我,如果贸然有求于他。不知道会不会做成。”
对于鸣棋她一直是立意讨好,最好有勾引的成分,这样若即若离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会很多,可是每一次见过他,却很难做到隐藏,好像那些见到他的时候,她都正好受了委屈很大的委屈,所以一时装不下去,对他说了无情与怨怪的话。几乎在那个时候,她总是认为那是她理所当然说的,而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听。
然后等他恼了,走开了,她又怕得结实。那个故事本该是清丽完美风的,却被她搞成了一团充满怨怪气息的鬼火。
她对他说出她的担心,他的目光却是那样的清尘脱俗,似乎对她说出的担心并没有实际的忧虑,“那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将这句话轻声说过,然后就像是又将它们完全废弃一样地抬眼,“见到无忧的每一次他都在沉迷,所以一时之间他会反应不过来这些。让我们有机可乘。”
无忧有些心虚地避过他的目光,“我会见机行事,希望不会误了公子大事。”
他目光还滞在她身上,“我没有想像中的强大,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是怕自己会失望,但现在我让无忧也一起失望了。”
能看到他深深望眼中的哀伤,无忧刚刚向上挑起的目光又赶紧垂落,“是我需要公子如此。可,我若是想办法偷拿了来,他也会很快反应过来。虽然他平时对一些事懒散,但也确有几分聪明。”
合周点点头,“关于那座清风楼的内建,诸如金檩,金枋、金柱,与斗拱,抱头梁之些其实早在图中写得明确,得到大略中的一些细节应该就可以推断得出如此将清风阁拆开。”
无忧吞了一下口水,“要将清风阁拆开么。”虽然没有见过,但听着,就是大动作。更不是一日能达成的。
无忧又要紧地看了合周一眼,从今天见他到现在,无忧可算是吞下了无数个吃惊。虽然知道他聪明过人,让她放下不少的担忧,但是这是天大的事,不是生就是死。不得不让她想多。但看看合周的坦然又觉得并不奇怪,他的办法特别多,他已经开口,“他们在建楼之初,就已经想到了要一瞬拿到宝藏的办法。虽然还不确定,但至多今日午夜,我也会想出来的。”
原来如此,想到他从头到尾的镇定,亦觉得有些安稳,然后好奇道,“那是什么东西,一瞬让珍宝从见天日的方法。看起来比皇上的圣旨还要好用。”在她看来,这世上最最最厉害的就是皇上执掌生杀予夺的手。
他探过头来,在她耳边轻声,“清风阁的构造与那面隐壁大同小异。”
此言一出,无忧惊得差点掉下下巴来。虽然不会与殿宇相同,但是毕竟是一座阁楼也可移开么,这样的事情真的闻所未闻。
话已到此,再多问就已经嫌罗嗦。无忧向他福身,向鸣棋处去。最后抬眼时觉得他整个人很是纠结,也许是为了她此行的结果,她自想想,会得不到那本书么,如果幸运还被鸣棋扭断脖子。所以她向合周笑的那一下是个完整的苦笑。
其它多余的已经不敢想像。
福了一次身,偷看一眼不理睬她的鸣棋。心中暗暗叫苦,前几次得罪他,他一向痊愈得很快,上一次想想并没有过分,可这个态度真的不大友善。
这样心怀目的,讨好一个人,并不简单,却又不可不为。
无忧低头,心上是再烂熟不过,他一会儿会一脸不屑的样子。却感觉到自己并不讨厌。而像这样静静立在他至近处,心上还会觉得很是舒坦。这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是身背使命而来。
他忽然起身,“你知道我很忙吧。”
无忧觉得奇怪地看他一眼,只那么短暂的一刹,却已经瞧出了他的认真,他亦在考虑着什么。但是她是来钻他的空子的,态度难免要小心翼翼,于是只是毕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