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脸色一白,反唇相讥道,“大公主最精行乐之事,定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被皇上出声打断,“梓潼,对此不好奇么,那下面到底是什么,连带国运是吉是凶?佩星说的也不无道理,今日若不将底细揭于人前,明日恐怕会有流言蜚语乱国,蛊惑民心。”
皇后如醍醐灌顶点头称是,优雅归于凤座之上,静视着一切也包括大公主就要笑出来的打量。想了好久才又起身建言道,“如此,派个闲人去看,不会伤及兆象才好,国舅素来无事……”语至一半,看到国舅府下人前来禀报,“刚刚天降异兆,国舅惊得晕了过去。”
皇后咳了一声,登时无言以对。
下面已经有人出班跪倒,“皇上娘娘,小人飞营云著,愿以身代父去探地宫。”
皇上大笑,“英雄自古出少年,准奏!”
皇后心知不妥,待有话说,大公主那厢已经接下,“佩星与皇嫂看法相左,自然也要派出佩星一边的人,才让佩星觉得公平。云著是皇亲,我们也来个国戚,就让鸣棋一起下去一探究竟吧!”她一贯这样向她皇兄撒娇,皇后听得满面怒气,却无话可说。
大公主语毕扫过自己列在群臣中的夫君,看出他亦是惊讶神色,微笑以还。从来她的事,那位王爷从来不过问,但眼前这一出回环往复。确实惊到了这位只懂得争战的王爷。
皇上本已满心确定这是吉兆,当时拍案而起,“如此甚好!”再看向国师长徒,“从前国师时常说这清风阁乃都城之中的风水宝地,想来早已预言了今日吉兆。”国师长徒,向上叩首。然后闭目掐指一刻道,“癸巳岁,紫金出!地宫之中或有传世之宝。”
皇上首肯,云主与鸣棋下去准备探地宫,然后坐在宝座之上,向着吴国师招手让他近前来,二人耳语不断,但见皇上不断点着头,笑容欣慰。
皇后则与大公主目光相接,皇后看看皇上不曾注意自己,轻声质问道,“你早知道吗?还是,这本就是你给我布下的圈套?”
大公主轻轻一哂,毫不在意她语气中的质问意思,声音压得更加柔媚,“真想不到啊,皇后原来带来了这么陪嫁,啊,也不是皇后的陪嫁。听说这些本就是先帝的所藏,只是最后却为奸人知悉,密而不发,打算据为己有。到底是天不藏奸,一朝大白于天下。世上也早就有人说,那些福薄之人可做不得坏事,到头来害人害己。”
皇后脸色更显苍白,语声却压得更低,“本宫真的是要被大公主的妄断惊得惶恐不已了。”
大公主不但不反驳,反而如同赞同她意思一般点头,“是啊,是要惶恐啊,不过,佩星也有一个建议,皇嫂若把这当成是神的旨意,想来凤驾会舒心很多。”说完,又轻轻一笑,“放心,皇兄不会立即将你怎么样的,只是心思纷乱,就会慢慢变远,一点一点变淡,皇后眼巴巴想要攒给太子的东西,果然成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罗烂。那地宫中的量够皇上一怒之下废了他储君之位的吧!到底会怎么样呢?佩星真的是跟皇上一般的好奇,想要看到那个结果呢!”
皇后咬了咬牙,“大公主难道不知道吗?今日的地宫定然会被以为吉兆,预示良缘,贞儿就只能嫁入皇室。太子当不成太子,贞儿恐怕再也做不成太子妃,日后也就做不成皇后。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贞儿的损失呢!”
大公主向正专心致志与国师对话的皇兄扫了一眼,然后忍俊不禁道,“皇嫂说的真的不错,这个一定会被以为吉兆,而且会预示上天护佑太子运势,贞儿是太子妃唯一人选,可太子可以是皇兄三十几个皇子中的任意一个,只要他是太子。皇嫂,事情也可以是这样想的。?”
大公主语声刚刚落下,国师已经归座?皇上的目光向她们一双望来,她二人察觉的一刹那,相互对视的犀利目光顺化温柔。
皇上笑看了她们一眼,走上前去,要近看地宫。皇后与大公主,赶紧跟上,一路比肩而行,看皇上心思完全在那地宫之上,根本无心分神于她们,皇后向大公主道,“可你自己心怀不轨,根本没有办法对皇上说出这些幕后事实。只因你比谁都清楚,牵扯到先帝一意要尘封的旧事的下场是什么。”
大公主听得眼唇皆笑,“是啊,我是不敢说,太子也还会是太子。佩星刚刚是在吓皇嫂呢!谁知皇嫂刚刚真的是信以为实了呢!那一脸上惊怖的风景真是迷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转不过,只是吃了哑巴亏而已的这个弯子来呢!害得佩星还以为,自己能直接将皇嫂吓死呢!白白高兴了一场皇嫂到底为什么这么慌呢?嗯,自然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虚的慌。说来,这些也算得上是皇后先祖的功劳,却让皇嫂眼睁睁看着一切被定为吉兆拿不到半点儿,一时半会儿心上堵得慌,也是人之常情,这根本就没办法避免,皇后又何必掩饰心痛,反让那痛更加翻了倍?”
皇上在前面微笑回望,“这样的吉兆,果然福人,她们姑嫂,从来说话无多,太过客气。今日你却一直背着朕在咬耳朵。”
大公主笑道,“佩星是在与皇嫂说皇兄!”
皇上大笑,龙颜大悦,“说我什么?”
大公主眨眨眼道,“现在皇嫂也与我是一般看法,只说这必定是吉兆无疑。我们一双这样从皇兄身背后望去,只瞧到一团红光,发出灿灿金紫色,正应了那句垂衣天下治,端拱车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