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领着手下奔跑的巴伦王子一直淡定,他慢慢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眼睛里看到的四周的景象,去这边不对。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然后马上否定。接着是另一个方向。然后心里面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老者与他的救兵在里面也无路可走,他们只是忍耐,找不到方向的痛苦忍耐,一会儿自然会出来。或者自己也可以再进一步,只要一小步,它们现在彼此隔开的距离一定不会遥远,那些人不敢继续深入这样的地方,他们也会害怕,如果他们是人的话。
可是不对,这样的解释不对,他们不是人,之前自己说他们是邪祟凝成的人形。现在,他要推翻这些假设,根本不可能,他们不会是邪祟,要救老者的人只是装成邪祟的样子。如果自己稍稍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在四周被他假设为南方的地方,天上的云彩有不一样的颜色,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是有一些缝隙,那里应该有个人在监视着他们。它们会是谁,对了,一定是看守歌魅灵魂的人,歌魅死去之后,有的人就意识到她会复生。所以他们被委以重任在看守着这片土地。而现在他追击的这些人跟他一样也都是善用者。而且绝对是人,如果他们真的是邪祟的话,那些守护着这片土地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它们,但是现在他们很淡定。就是因为第一知道它们进不去,一会儿一定会出来,第二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威胁性,因为他们在味道和灵力上是与歌魅无关的另外的人。只是纯粹的凡人而已。
虽然所有的推理看起来清清楚楚,似乎很正确,但是,要确定的等在这里,也如同一场豪赌。毕竟,他会有可能错过,抓住那些人的最佳时机,或者是被他们反向包围。更有可能像之前那样,有一支锋利的箭镞正在对准他的面门。随时准备离弦而来!直取他性命。
面临如此险境,巴伦王子非但没有着急,反而不紧不慢地闭上了眼睛,用心聆听在这种地方必然存在的却被他忽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些声音会告诉他很多东西,每一次危险来临之前的细微涌动,这些的察觉也不都是用看的,盲目的使用眼睛,反而不如心耳合一,一开始一切寂静,什么都听不到,仿佛一切绝对都是在错上加错。然而,就像他想的,那些人撑不住,他们能够在里面呆着的时间一定很短,他们向前冲的力道稍纵即逝,然后马上调转码头向回冲,只要甩开巴伦王子或者让他们迷路就可以。双方这一次并不是在角逐力量与速度,还是角逐谁的忍耐力更强一些。
而且,此时此刻的巴伦王子,也不是在默默等待,他伸出手指,灵巧的把自己的意思用手语比划给他的手下。意思大概是,一会儿他可以保证老者与那个蒙面纵马者,会从浓雾中再次冲出来,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他们要从两个方向夹击这些家伙,切断他们的退路,以防止他们再次进入这种黑暗隐藏之地让他们又变得无处可寻。
所有士兵以特定的姿势确认他们都收到了巴伦王子的指示。然后马上整齐划一的退到他们该在的位置上严阵以待!
从虚无中渐渐生出实际震动的马蹄声,果然在那之后猛然窜出。巴伦王子挥手,位于右边的,他的手下们跟他一起合围过去,但是那匹打定主意要冲出去的马速度太快。明显是受了比刚刚巴伦王子刺伤他自己的坐骑还要严重的惊吓那样冲出来。
在巴伦王子和他的手下们形成的包围线,马上就要闭合的,只剩下一个空间的地方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疾速如飞的冲了出去。
他这样不要命的冲出去可是巴伦王子完全没有想到的。按理说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且几乎应该确信巴伦王子他们已经上当肯定现在为了追他们进入迷雾之中,彻底分辨不出方向,被困在里面,如此这些始作俑者理当是有条不紊的出来。可他们冲出来的架势却像是被狗咬了。简直没头没尾!
这个时候的巴伦起了疑心,他想要给他的手下打手势,可是太晚了。在那些从浓雾一般的黑暗之中冲出来的人,不顾首尾的奔出去之后,被他分配在另一边的他的手下,就变成了那些人的尾巴,迎接着浓雾里出来的某种东西的力量。不过那种力量并不是从浓雾中直接透出来的,反而是在浓雾与外面能够看得清的地面上产生的接缝当中,直接冒出一种不断鼓动的力量,无色无味,只有一点点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在地下!”首先发现那些在地表层不断的游动,却始终不透出地面来的东西的士兵大喊着。而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发现,对于动摇军心,威力无比巨大。
“把他挖出来。”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喊!
这种诡异的情景并不多,如果士兵将要对付的是人,无论多么强悍的人,他们都能够以一敌百,可是现在这东西钻在地面下面,完全不露出痕迹,而且速度之快,几乎一个眨眼之间就游到了人的脚底下。容不得人有思考的余地,要是一下子窜出来是毒蛇的话或者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兽,所有人的想象大概是他们此生当中最激烈的时刻。人人自危的感觉并不好受。而此时此刻在浓雾之外挂在天边的让人觉得稍微有些放心的月亮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月亮的形状。”挤成一群的士兵发出瘆人的惊叹。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出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已经足够说明什么。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如果进入迷雾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