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忧一脸恭谨地点头,就如同她对她说出的话,其实是体贴入微的关切之词一般。 > 弥姑姑派来的婢子三人执了钥匙,一同打开府库的大门。重重铁门开启的一刹那,满目华璀,那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叹为观止的壮观景象。而这其实本还是王府珍藏的其中之一。然后,另两名婢子退下,只留一个陪着无忧取宝,另有一些下人等在外面随时听候调遣搬抬宝物。无忧取出自己已经列好的清单来,同着那婢子一起核实领取,请出宝贝。
旖贞从旁看着下人们不断搬出的东西啊,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传世的宝贝看起来嘛,只能算是平常,不知道摸起来手感如何,我倒是很好奇这个。”话音刚落,已经截住一个婢子手中抱着的天地同寿方尊,提在自己手上掂了掂。吓的那婢子,忙伸手去接,被她喝退,“你站着别动,若是碎了,你可赔不起。”
语声落下,方尊跟着落地,溅开一摊细碎瓷屑,她故作惊讶,低下头看了一眼,,“嗯,这个时候才让人看出,它是宝贝来的,看看这个碎的这样细腻确实与众不同。我砸过的瓶子不在少数,它的尸体是最好看的,这样远远看去,如一滩落雪,简直诗情画意。”
说完,她从那滩碎瓷屑处离开,再回头,看向那吓傻的婢子,微微一笑“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这些自然是要算在女差身上的!我们就是想赔,也当不得这个名分呢!”说完,挥舞长袖,一个绚丽的转身,不可避免地带落更多的瓷器珍翠,无忧看着府库中更深的方向,语声轻轻,“郡主要是再摔下去,可能就要耽误大事了!”
旖贞闻言妩媚一笑,“哦,女差说的是大事吗?女差将那哄骗之词,说出来听听,我要上的那个当会什么?也好让我想想是否应该挂在心上?这次看起来,好像应该是要好好做一个思考才是呢!”
无忧低眉,“云著公子在宫中得知太子异常动向,此时,正在远目亭与世子商量对策,郡主若然去的晚了,恐怕会错过参与良机。”
旖贞瞪起眼睛来,“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看来,我始终是没有吓到你。”
无忧仍是恭谨的姿态,“奴婢一时反应不过来世子的意思,又暗地里琢磨着许多时,才想出世子们商量的是这件事……”话还没有说完,旖贞已经如一阵旋风般的从她面前移开,无忧立在原地,观赏着地上那几滩碎瓷,这些传世名瓷就这样被打碎,是她负担不起的责任,但几乎与此同时就已经想到办法规避这个责任,只觉得,是上天垂怜。
她扭头看向同样,站在一边,对这些碎瓷发抖的婢子,“打破如此贵器,依姑娘来看,我二人要担何等责任?”
那婢子听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当赏杖二十。”
无忧不紧不慢地向她移过去几步,“一共四件,那就是八十杖,你我二一添作五,都要躺上个半年,即便活下来后,能否健行如从前,还不一定,真是分外的不合适。”
那婢子闻言,哭得更伤,“奴婢只恐是熬不过的。”
无忧慢慢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所以,我们得求那位国舅夫人救我们一救。”
那婢子在泪光中抬头,脸上完全是听不懂无忧意思的困惑,无忧目光静落上那滩碎瓷,“让人将装着几个瓶子的箱子,松动几个榫卯吧!”无忧说完这些话,轻飘飘提起裙角,又去看清单上别的名目了。
那婢子本以为是大难临头差点吓得神志不清了,此时听了无忧指点才豁然开朗,喜笑颜开起来,跟上无忧步伐,“女差果然聪明,那些打制器盒的师傅个个都是能工巧匠,连瓷器落地的时间都能掌控的精妙无比。”
无忧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已经伸手,提起放在最光明处,经旖贞提起的,那只金瓯永固杯,拿在手中,细细观瞧,目光循上那花纹,轻轻游走,却并不能看出解决困难的喜悦神色,只是微微偏过头来,“弥姑姑可找到了,上好象师?”
那婢子,一脸喜气答道,“一切都已经备齐,下午的时候,国舅府派来的,侍卫和侍女会通通回府,别院安静无比。正宜女差前去探望。”
无忧回过头看着她,“可也不能太肃静无声了,国舅夫人难免动疑。况且,我们不说,国舅与皇后都会知道的事情,也就不必隐瞒。上午避过,是为了见得容易。而,见这个事儿,却要闹出点动静来,让他们摸不透路数。记得找些闲人来,在我们进别院时,去外面放出各种猜测的风声吧!他们本来心中有鬼,自然觉得什么都是假的,各种事情,假到一起,让他们更理不出头绪。最好是剪不断理还乱。”
无忧选在世子与云著谈话结束之后,告诉旖贞此事,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而是她已经想到了与自己有利的办法,混乱的帝都,会形成最大的一张网,皇宫,侯府,王府,东宫,每一处,都对应一个网眼。而大公主府,在这张网上,每一处网眼拈动手指,便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无忧,若想有所斩获,对应之处,必该是大公主所在的核心之处,永远的推波助澜,若然平淡,反而会被它生吞下去。
云著说,想要代替太子,去见那位宫女,将她迷惑,从而得知太子与她密谋的具体内容。
无忧想,她该帮他,改变送信人的行迹,在太子与信息之间打出时间差,这样的办法,虽然能奏效一时,但为了周密,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