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著却已经迫不及待,“那第二日,那珠子到底如何了?”
无忧点了点头,“第二日,他再捧来的珠子之中,自那素净夜珠之中,映出万里河山如画,江水拍崖如怒,有四品官服之人给浪涛卷去,失了性命这些古怪画面来。”
鸣棋点了点头,“这可正经是我母亲的心事。”
云著拍手叫好道,“这说的,说不定,就是我说的那颗南峰母珠。但女差却先给了结论,说他是骗子。所以不会是大公主殿下想将如此珠子与如此人才一同据为己有的官方说法吧!”
鸣棋慢悠悠呷了口茶,将目光投向花厅之外,业已打花苞的金带围,眼神漫进去其中良久,才不咸不淡道,“他能知道这个,并没有什么稀奇,国舅与母亲的宿怨京城无人不知,连三岁的孩童,也能念上几句他们过结的歌谣,他本是要拿洞透人心思当做饭碗,赌上一次,也有几成胜算。”
云著一听也觉得有理,但一想到,那些呼应大公主心事的场景,并不是自金何来口中说出来,而是自那可夜珠中生生印出来,造起假来,十分困难,又疑惑不解道,“可那珠中自现的江山fēng_liú,小人投江,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虽然,这种半路撞见的诡异事多半是江湖术士故弄玄虚,但不得不说在这众多骗子之中,金何还是骗得有些成本,光是一次拿出一颗,连大公主都觉得,毫无瑕疵的夜明珠来,就让我等相形见绌。可两位世子一脸高冷,难道是在将人家嫉妒不成?”
善修一脸好笑道,“珠子是真的,可拿珠子的人,就必然是假的。”
鸣棋亦点头,“无忧你就直说了吧,他是不是同时骗了几家?”
云著闻言拍手,说,“世子如此的提法不错,用别人的珠子,再去骗别人,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世子早就看透了这个局了么?”
鸣棋瞥了一眼他的惊讶,漫不经心道,“我猜,他会向母亲借上颗真的夜明珠,说虽然他的夜明珠也会映出母亲的心事,但如果,有母亲自己的从旁助以神元之气,就会出现更加精准的心事。”
云著很是感兴趣地向他伸过头去,“这么听着,就像你亲自去骗过人一样,你是从哪儿听说过这些的?”
鸣棋对对他笑意,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街上三文钱一段的说书人说的,故事里这种桥段多的是。”
云著挠挠眉毛,“那些,我也听过不少啊,怎么没有听过这个?难道是因为我听的是两文钱一段儿的原因吗?所以没有你的这个精彩?那大公主相信他,让他拿到真珠子了吗?拿到之后,就直接走人了吗?骗局就这么结束了吗?”他一口气问出一连串问题。
还不等无忧回答什么,鸣棋已经接起过话去,“哪有那么快,他还得去第二家将真珠子卖了,或是继续骗下去,至于他选的是哪一种?你听女差说的吧!”
云著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这个故事的正主,又反过身来,笑眯眯的看向无忧。
无忧,“棋世子猜测不错,连说法也是一般,他果然借了大公主的珠子。只不过,这个金何来骗起人来,有始有终,很是敬业,还跟殿下约定第三天会给大公主看那转世珠里面的名堂,且将他自己的素色夜明之珠,押在了殿下用抵殿下的珠子。”
云著又有些奇怪,“这个骗局至此,还是公平的,看来,精华处会在第三日,而他拿走大公主的珠子,莫不是真的又去骗了另外的一家?而他用以抵在大公主处的珠子又可是真的?”
无忧点头,“这次,让公子之前的说法正中,每个人在这世上所欲所念不同,他虽是行骗之人,也懂得分门别类,此次,拿走大公主的珠子,便是用公子之前提的那个以珠生珠的说法,给另一家的一位命妇看。试想,大公主家的夜明珠,何人能挑剔的出来毛病,只恐,那位夫人一见这样的珠子就信实了,他是个人物,此后,他各种的说法,也再不会引起怀疑。至于公子怀疑的,他的珠子想来也是在别处借来的,哪有不真的道理。”
云著表示,他还有一点不懂,就算大公主心事之说,天下皆知,可不知用如何手法印在那珠中,即便只是云霓间一瞥,昙花间一见,也是奇之又奇,让人称道的天象奇观,那人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无忧掩唇而笑,“那些,不过是他画在手心上,再将手心覆在珠身之下混淆视听。他选的那颗珠子极是通透,练了许久手上功夫,动作娴熟,自然能以极快的速度障人眼目。
云著先是点点头,再摇摇头,“那第三天,他来还珠子时又撒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网?”
“第三天,他捧来的那颗珠子里面,壮丽河山,消失不见,慢慢幻出的场景,犹如蓬莱仙境,却原来是九天之上,王母身边的一个水灵童女正在殷勤浇花,那花开,攸然富贵,转眼结果。”
无忧这边话音刚刚落下,云著已经忍不住又出来点评,“这仙人转世之说,不过是个讨好,大公主见多识广,至此应该就能看出,前后几个珠子都是同一颗,神珠映出来的心事,只不过是他察言观色的品断而已。”
无忧再笑,“殿下亦是如此之想,遂马上试他珠子的神力,屏气凝神清空心中所想,看那珠子有何变化。眼前的天庭转世珠忽然清白如素,就算当时殿下能够想到他是将画作在手上,然后附上珠子,到了这一步,他并没有碰过珠子啊,珠子上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