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冲着宛如摊开自己的手心,里面是一只天青色的小药瓶,“偶然得到于外伤还很见效,没有理由拿给得世子的,如果是世子妃不嫌,请笑纳。”
宛如丝毫没有犹豫地接过去,“我以为女差会为世子打抱不平。”
无忧一笑,“那无忧做错的事更多。”
宛如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柳叶,“可那么重重的愧疚让我几乎看不到我自己了。”
无忧迎风转过身去,“这说明世子妃,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坏人。”
宛如温带笑意,“那时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存在。”
无忧扶了扶自己的袖头,“所以请世子妃,为得世子忘记那些愧疚,如果真的将那愧疚公之于众,世子妃会痛苦,可是得世子会失去全部,连活下去的理由也全部葬送。”
宛如有些惊讶的看向无忧,“看来女差早已经猜到了什么,难道是棋世子对女差说了什么吗?”
无忧轻笑,“世子妃不必在意那些永远在怀疑的人。”
宛如吹走手心的那片柳叶,“可从那些深谷中爬出来太难了。原来世上一直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世子妃只要记住,不错过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宛如重新看向无忧,“可琴世子他仍然不会轻易相信女差的。”
无忧将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只要是他瞧不起无忧就好了,因为卑微,而并不敢于讲出秘密,无忧在世子眼中不过是这样的存在。”
宛如想了想,提醒道,“可他就算不忌惮你,也会忌惮你与棋世子的关系。”
无忧回转过身,向她一笑,“跟身份高贵的世子传出流言的危险果然,比能用他带来的狐假虎威还要多。世子妃这提醒不错,但好在,那样的危险还会隔一段时间再来。无忧眼下身上的危险就数不胜数,能向这样推后一段时间的,就已经算上是好事了。”
话至此处,两人都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开始默然不语。最后,还是无忧看了一眼宛如,目光诚恳,“世子妃出来的时间久了,也许得世子要着急了吧!”说完,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无有人在暗中偷听,才又开口道,“世子妃还是稍耐一时吧,有些人太过恶毒,早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的性命。”
最后两人再对视一眼,两个身影才慢慢走开了。
无忧刚刚说并不怕琴世子,虽然有一半是假的,倒有一半是真的,她一边向回走,一边想,也许,这就是,她是鸣棋的女人,名声在外的好处吧!鸣琴不会那么快动她的,但也不会太晚,她在扶着蝶儿的手登上马车时想,“如果在那之前,她能等到一个转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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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从确定皇上一定会派大内高手前来,杀人灭口之后,坐在蔡单志床前坚持读书两日,才终于等来了那些简直要让他朝思暮想的大内高手。
关于他们的姗姗来迟,他的理解是,此次蔡单志手中的秘密定然有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翻天覆地的毁灭力量。
那些大内高手破窗而入,早藏在屋中的,十二名侍卫,从藻井之中飞降,很快,抵住其中一位大内高手刺向蔡单志的剑尖。逼的那几次向下压就快逼近血肉的剑尖,又一寸寸抬高。下一瞬两方牛角相抵一样的力量,终于分出高下。东宫侍卫剑尖翻覆,犹如滑鱼,直接逼上刺客的咽喉要害,占据了绝对上风。
与此同时,另一柄青锋,也比上从头在一边安安静静执卷而读,岿然不动的太子喉间。
东宫侍卫见太子被人用剑抵住,吓得再不敢动。那大内高手,虽然蒙住了脸,用露出的双眼向东宫侍卫示意放了他们的人,这些东宫侍卫彼此看看,刚要妥协,太子忽然“啧啧”道,“是因为顶戴不同吗?还是因为俸银不同?大内高手就是大内高手,比东宫侍卫要强上很多。不过你们这么攸然到访,还撞破了我新糊的窗纸,将那亮堂堂的剑抵在我颈间,只是不想留下床上那人的活口吗?怪不得我父皇一直称孤道寡呢!明明直接跟我就说得了的事,还要这样兴师动众!”
那用剑抵住太子颈间的高大的高手,听太子一语道破他们身份,手上的剑一颤,但又马上稳住,将眼神做得犀利,似乎是听不懂太子的意思一般。
太子低下头去,继续翻自己手中的书页,就好像颈间并不存在那把利剑一般,大殿高手被他悠闲的态度惹恼,将手中的,清风剑狠狠压了压他皮肉,粗着嗓子,“归墟向来识钱不识人,太子还是少耍小聪明,保命要紧。快让他们仍了手中的剑,全部出去。”
太子的反应,则是一笑之间欢喜不胜,“归墟么,你说的是天下最大的剑帮归墟吗?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真的很是好奇,我父皇他不允许你把我伤到什么程度呢!是仅可擦破皮肉,还是只要一息尚存即可?你那把剑真的敢刺进去吗?你们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好人,就是做人的原则有时候会有点偏颇,我现在就跟你交个实底,如果你一剑把我杀死,我会在九泉之下给你求个情饶得你们六道轮回。可如果你不敢杀死我,那我必定要杀死你。你看你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那杀手还并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到底是何用意时,太子忽然伸出两只手指头,擒住那把剑的剑尖,又一瞬游走至剑柄处,整个过程几乎只在人眨眼之间,两厢虽然是上等侍卫林立,但是能看清楚这一动作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