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放下戒备,“你总有一天会来到我的身边的。”
宛如勾起唇角,冷笑,“现在也会去到世子身边,插上宝剑。”
他大笑,”所以你得先有把锋利的宝剑才是。”
宛如,“世子那么相信成败取决武器吗?”
他摇头,“不会啊,那是锋利的心才能决定的事情。”
鸣琴望向那个离去的背影,觉得那无声的脚步间含着淡淡的叫嚣,她痛恨自己,在那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她不够顿悟,起码不足够顿悟到认识到他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那根本就是回避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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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出现在国舅面前,又三次如幻影般消失的白色身影,让国舅彻底的自我怀疑起来,那个不停出现在他面前的影子,让他感觉,那是真实的存在。更奇怪的是,这种发现,不仅没有给他带来恐慌,反而让他觉得怡情其中,他甚至开始对那样的身影,产生留恋之情。
他将自己不断发现白色身影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告诉给管事?管事建议说是不是要办一场法事来驱驱邪气?而他的想法却是另一种。
国舅借着环儿又出去的空当,重新来到她的院子,心里涌动的感觉奇特而兴奋。
可这一次,屋子里的长久安静,让他有些不自在。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似乎已经失望的确认,那个身影再不会光临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紧紧的闭起眼睛,血肉之间摩擦的刺痛涌向他的心脏,他想,他终是连那幻影也失去了。
直到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他才勐然回神,他几乎要跳了起来,似乎是从那长久如同前世今生的苦痛中,迅疾的抽出身来,因为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影子,这一次,她离的很近,打开的窗将她的发丝柔柔吹起,拂在他脸上,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激动的想要哭出声来。
他颤抖着声音说,“你终于来见我了!”他几乎是哽咽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她背着日光看着他,一双眼睛发出宝石一样的光泽,眨了眨,再动了动唇,仍然没有出声。
他似乎是忽然意识到这一次与前几次的不同,他看到了她的脸,因为他们离的很近,还看到了眼中闪动的泪光,因为那双眼睛离得更近,然后,是娇喘微微。再然后,终于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这不是他心中的女子,却比那个女子,有更致命的吸引力。
难怪每次回想起来,除了那种疯狂的思念之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时时节,窗外四月飘花,偶尔的一瓣,给吹入支开的窗中,安静栖上妆台,似乎只一瓣之力点燃了整个春天,他们就那样对视,足有一千年那么长时间一样。
面前的女子合了合眼,轻轻地,半过身去,似乎又要逃跑。被他急急抓住衣袖,“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说什么也不会放。”
她有些悲伤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欢喜,然后,反而是更加努力地抑制住更多的悲伤,他忽然用很大的力气将她直接拉进自己怀中。那柔软撞进胸膛,他几乎要先行融化。
“梦儿。”在她刚刚挣扎的一刻,他已经无法掩饰心里的渴望,“你还要走吗?难道,你还要离开我?”
她点了点头,泪水却在那个动作中滴下脸庞。
他支起她的下颌,眼神温柔,“要这及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呢?我都已经没有你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竟然就这样煳涂地将你错过。那些文人总归是说的不错的,我们真正失去的东西,非常可笑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你看老天它这样垂怜我,又一次让我找到你。”他手下的皮肤一阵战栗,这样的战栗让他一瞬忘记他身在何处,而眼前的女子,又与他有怎样的过往?而即使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从她的下巴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停下,那是细滑,犹如上好白瓷的皮肤,让他再舍不得加一点点的力气,那是从前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她的一唿一吸,都让他极度珍惜,感觉到怀中的人更向自己靠了过来,他激动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然后,她的温暖立刻将他包围。
他们一同坠入帐幔之中。
他伸出手抚上她肩头水滑的肌肤,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中发出疑问,那么轻那么轻,就像是只有一根小手指头,那么粗细的泉流,“在你身上岁月带走的,究竟是什么?你还这么年轻,而我已经老了。”
她扬起头来,冲着他笑,将眼中的柔媚抛洒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洪荒野心之上,“它们带走了从前的误会与伤害,让你我又这样恩爱无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带走了那些可恶的疤痕,他们真的是带走了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都是因为,夫君命中带的福分泽及妾身。”
坐在书案前写字大公主,忽然停住笔,问向弥姑姑,“依你来看,那么漂亮的,不像是凡人的前夫人,会真的动摇国舅那颗贪婪的心吗?这样看来,她从前的失败就有些可笑了。”
鸣弥姑姑垂头笃定道,“奴婢以为,因为是没有真情,只是以勾引这种单纯目的复仇,所以,一定是会成功的。”
大公主默了半晌,在望向窗外来时的花径,不知是在何时,那里已经覆上了层层薄雾,那些花亭假山,依稀笼成幻境,让人想要一探其中,“不得不说,那位前夫人,真的是很有勇气,遭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