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善修将目光转向还在吃惊得鸣棋,“不用将眼睛等瞪的那么大,我早说过的,我们是同伙。”
话音刚落,鸣棋已经大叫出声,“有刺客!”然后那叫声里还特别强调,刺客是在书室附近。
无数的侍卫,从不知处一跃而出,一齐赶往书室。
原本寂静的王府被这刺耳且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抓刺客”的喊声笼罩,登时乱成一锅粥。
鸣棋看了看不断向书室方向赶去的侍卫,扭头关照善修,“抄个近路出王府吧,可不要被抓住了,也千万不要想趁乱打劫王府的什么东西。”
善修叹息一声,“跟传说里的好人有好报,不一样的呢!这样的故事结尾是应该泣血谢恩的。”
鸣棋向他眨了眨眼,“那兄长就后悔吧!不过,也千万不要记恨于小弟,因为反悔的是他们,我可没说要抓兄长,是他们,都在指着抓住兄长,能够升官发财呢!”
善修看了一眼,趁乱赶往蔡单志居住院子的合周,“他果然是个奇才,从不向你妥协,却没遭你毒手。刚刚,又看你们相谈甚欢。”
鸣棋一笑,“他这样的对手,胜在有趣儿。就像兄长胜在又固执又讨厌一样。不管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如果可以利用,都是要拿来用的。”
善修直接笑了起来,“说到利用。我也在想,今天这样的时刻,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在这王府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什么都找不到,也会干扰到棋儿,让你见不成女差,只能从头到尾好好盯我的梢儿。”
鸣棋摇了摇头,“我才不会盯兄长的梢儿,那就太像恩将仇报了。”说完,笑了一下,开始大叫,“来人啊,刺客在这里。”
善修抓住鸣棋的手,“那就一起走吧,我的丹书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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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修的办法果然简单奏效,原本严密看守着蔡单志的暗卫们,听威胁,全部赶往那里,合周无比轻松地溜进屋子。
室中寂静无声,合周想,他果然是来撞大运的。那蔡单志没有理由因为他的需要而清醒。这只是他自己轻率的决定而已。
他因为不想那么快失望,而放慢脚步走进室中,再慢慢垂头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蔡单志果然没有让奇迹出现,还是一直在昏睡。
合周垂眸看着他,“高兴吗?所有的人,都因为你,而慌乱不已,他们希望你给,也希望你不要给。”
他淡淡的声音寂静的室中回旋再回旋终至无声。可在合周心中,却一直震出惊世骇俗的回响。让他倍感失落。
忽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中响起,“你的祈求,一点也不诚心。”
合周激动的咬了一下舌头,他扑到蔡单志床边确认,这句话真的是他说的,而不是自己轻易想象出来的,床上的人,果然睁着眼睛。
合周几乎听出自己声音的颤抖,“你醒了吗?可以说话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这难道不是回光返照吗?不过你之前都是装的吗?你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床上的人,再次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刚觉得可以跟你说话,现在却觉得这不是好选择。”
合周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既然活过来了,也会产生yù_wàng吧!”
床上的人叹息一声,“应该是不能再继续假装无欲无求了。看你是趁乱而来的!所以你虽然表面上,是大公主殿下的人,可这一次却不是为她而来。”
“你又知道除了大公主殿下之外,其他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蔡单志笑了起来,“和我没什么两样,都是任人宰割。说吧,要给我的好处是什么,我可不能保证,下一瞬,我还能清醒至此。”
合周终于恢复了从前,淡定的神态,“这个时候的将军,可能会想得到很多吧,但是,我却只能给你一些劝告,永远不要抛弃你之前坚守的东西,因为你的价值,就是由那些时刻产生。接下来,也还是用那些东西继续保护你自己吧!”
蔡单志沉默了片刻,如果不是看到他依然眨着眼睛,就要让人以为,他又再次睡去,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好像加了一点力气,“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了。你在保护无优小姐?可无忧小姐的对手,都很强大,你不害怕吗?只以一己之力,又要保护无忧小姐,又要隐藏自己,更要救无忧小姐出虎口!你忙得过来么?”
合周轻轻勾起唇角,“他们有强大的利剑,我则善于迂回。”
蔡单志,“我从前可不喜欢善于迂回的人,我还以为,利剑是世上最好的盔甲,现在却发现,我落到这步田地就是因为不善于迂回而导致。但是,对一个垂死之人,你怎么还能将一切说得如此隐晦呢。可能是因为时间太少,没有办法进行思考的原因,垂死之人只会喜欢直接的利害冲突。你应该在第一次见我之时就把我仇人的尸体带来,也把我爱人的欢笑带来。既然结局一定是死,我也不在乎了,但首先,要算好新仇旧恨,让自己死得不那么遗憾才是。“
合周轻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假使大公主和太子殿下,任何一方,能做到你说的这些要求?你就会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们?”
蔡单志唏嘘一声,“将仇人置于死地的欢愉,现在变成了我的全部期待。”
合周注视着他,“你知道期待是什么吗?那是用来直接刺死你的剑。一个会被他们反复篡改的朱笔红字。最后会成什么样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