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贞嗤之以鼻道,“太子最擅长的,就只是自欺欺人。但怎么就不肯看脚下呢!已经下临无地了。不过还是尽管想象吧,现在唯有你说的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了。欺骗你自己,会成为你生活的全部,太子殿下会成为一个与自己为仇的人,这样也不错。”
旖贞用了很大的力气讲出这些话,太子却笑了起来,“关于你的爱恨,我很高兴能够参与其中,并长久地参与下去。贞儿你知道仇恨也是一种好东西,会让一个人倾尽所有,这与爱一个人是没有差别的。”然后,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慢慢走上走上来的九皇子,“受了那么重伤的九弟,该当是让人抬过来的才是。怎么能在该装痛苦中时,这么不尽心呢。这箭伤可是九弟全部的借口,你就不在乎它恢复的太快了。”
九皇子微微一笑,“没关系,父皇会以为我在极力忍耐着疼痛,想以轻松的表情拯救皇兄你。”
太子再笑,“这点伤口会伤上一年吗?”
九皇子,“所以,皇兄下一次就伤在父皇的心上好了,永远也不要让伤口愈合。”
太子无声地看着九皇子。
九皇子目含微笑的回视。
有风擦过檐铃,这一刻,正是黑夜,罪恶不加掩饰之时。
鸣棋对只是分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小转几个弯之后,还能遇到合周这件事一点也没表示惊奇。合周在刚刚与他的对话当中,并没有问到问题的核心之处,现在他果然后悔了,又赶过来见自己。
合周给他见过了礼,又想了想,才道,“卑职刚刚没有问的,现回去之后,又觉得是不得不问的,所以才会再一次叨扰世子。说世子不要见怪好像不现实,这样离去,又心有不甘,所以索性直接相问于世子,关于那个蔡单志,世子的具体想法是什么?”
鸣棋懒懒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后面的明柱之上,“以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先想到,我会向你保密才是啊!或者也做下陷阱让你陷下去。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会想到我与你可以同仇敌忾啊!公子是在离开的这么短时间里喝醉了吗?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天的晚风能够醉人的吗?”
合周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繁星点点,“世子说讨厌我,可也在欣赏我。”
鸣棋哼了一声,“承蒙你看得起我,那是多了不起的欣赏啊。我是等了多久才等到激动人心的这一刻啊。我只问一句,合周公子,是来求我的吗?你知道我这世子身份的意义就是,听我打个哈欠,也都要付出很多的代价!”
合周目光幽漾,“卑职只是想对世子说,在世子的办法里有关于大公主殿下的部分,我们是可以互通有无的。也最好互通有无。”
鸣棋眨了眨眼,还是称道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虽然一定会是敌人,在某些时刻还会以朋友那样彼此帮助,将事情了解得更加全面,唯有这样,最后才能做成更好的敌人。”
合周一笑,“如果用更加温情的说法,形容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从事实来看,世子说的,完全正确。卑职只是想知道世子的方法。”
鸣棋再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从这里就能看出,那些门人想要与你争宠,会输得如何惨烈?告诉你那些事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公子应该是已经是猜得差不多了吧!那么,我现在,就给公子肯定一下,公子所想的没错,我的那个想法,就是让这世上所有,对蔡单志蠢蠢欲动的人,都成为堂而皇之的打劫者,我会帮他们把那样的心意铺展在皇上面前,让他们一个个都原形毕露。这样在其中,既动过箭,又动过心的太子,会毁于一旦。有很多人也会因此一身轻松。”
合周稍微沉吟了一下,“可这恐怕,那样的一张网,会让大公主殿下也罩在其中。”
鸣棋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然后,完全不掩饰喜悦情绪的笑了起来,“公子的心思,果然缜密,连最后的结果都早已想得很连贯。一下子就想到,母亲到时候会是最兴师动众的一个上钩者。那就让母亲上钩吧,然后我就一个人,不带一兵一卒,也到那里去,到时,就可以说母亲是前来捉拿反叛太子的。你看她这样轻松,就可以领到大功一件了。当然,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要给太子留下一个,可以逃走的缺口,最好是搞得他下落不明,当然,矫诏也会被说成,是他带在身上,就这样与他一起消失了。”
合周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含,“难怪,蔡单志会被世子说动,世子的办法,甚至不用真的拿到他手里的重要东西,只借他的名声,就可以成万全之事。简直是完美到,他无法不去选择。卑职不想再转弯子,只想给出自己关于最后结果的猜测,蔡单志会将真正的矫诏交给无忧。”
鸣棋显然是被合周的说法惊了一下,但慢慢又换成了一个淡然的否定,“我打动他的可不是什么完美,而是真诚。因为以上对公子说的这些话,我还没有对他说过半分。不过照公子的说法来看他,或许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一步。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一代良将,只是残存一气,却仍能握定乾坤至如此。但那矫诏,在你我手中,是怀璧其罪的东西,在无忧的手中就不是了吗?他既然是蔡氏忠臣,又护主心切,怎么会陷她于危险之中?”
合周的脸上也随着他的提法,隐隐生出疑惑来,“所以,与这个相辅相成的,就是他还会有一个办法,让大家都不会再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