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将被风吹到脸上去的发丝慢慢摘下来,“壮士的意思是在我手中,唯一能让他们害怕的蜂巢,我却要拱手让他们知道,它们还在夏眠么。当然,这已经比真正的事实这里面空无一物好上许多了。”弓弩手也察觉出了自己这办法里面的破绽。他咬了咬唇,“有些骗局本来也是靠异想天开的,但总有些人会恰好的上当。”鸣棋摇了摇头,“就算是空空的陷阱,也是要从最底层开始搭建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空中楼阁。关于那种鸟鸣呢?是一种什么鸟?”“怎么,我刚刚提出了那么有破绽的办法,你还很相信我么?”弓弩手满脸疑问。鸣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不相信怎么办,不相信就代表着我们要成为敌人了。”听鸣棋问起了这些人用来报信的鸟。那个弓弩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鸣棋默默在心底猜测着,围绕着那个鸟一定是血腥的习性。所以,还不等那个人开口,他像开玩笑一样,幽幽道,“那些聪明的家伙,不会是靠着吃人r活着吧?”弓弩手的沉默变成了最好的确认答案。鸣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看来,它们必定与这些是食骨蜂有着某种亲缘上的联系。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驯化了那些鸟,却对这些食骨蜂束手无策。那么它们平时都藏在哪里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以及四周高大的树木,林荫的纵深处没有一只飞鸟的痕迹。弓弩手摇了摇头表示他也并不清楚。根据他的描述,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鸟的真正样子,只是听说它们喜欢以新鲜的人r为食,而且还有几位士兵被堂而皇之的当成是他们的食物,还被用正式的仪式送入隐藏的地点供那些飞鸟食用。鸣棋没有再跟这个人说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应对眼前的情况,就已经抬步向那个人群中走了过去。弓弩手在他的身后紧盯着那个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无所顾忌的人,所倚仗的不过是手中一个空空的传说。那些靠在外围的士兵,直到鸣棋出现在他们身后时,才发现他走了过来,虽然有些晚了,但他们还是懊恼的拔出刀子,警告着鸣琴马上停下脚步,要不然就要对他不客气。鸣琴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脚步根本没有停下,对于要如何处置他的胆大妄为,这些士兵根本拿不定主意,但除了挥挥手里的弓箭恐吓他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一刻钟之前,他们得到首领的古怪示意,要他们都不可轻举妄动,因为首领不知为何真的相信他手中拿着的会是真正的食骨蜂蜂巢。随着鸣棋的愈加走近,他们盯着那个蜂巢,有些惶恐的后退着。直到那首领的声音悠悠飘来,这些兵士才算有了点主心骨,开始紧握着弓箭,再不后退一步了。鸣棋也顺势停了下来,将目光挑高,那样雍容华贵的目光从一双坚毅的眸子中闪出,“用这种龙脑香去对付丛林中,一直让我忧心重重的兄长吧。”那个首领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出来鸣棋的意思。因为他已经看到鸣棋已经将他的将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龙脑香上。那是并不避讳,光嘴如同漫天燃烧火焰的期待之光。然后他微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汉人的长幼有序,刻板的就像昆仑山上的冻雪,千百年来只会以一个形状累积。他们说你们是佩星公主的儿子,”这人脸上的深刻眉眼之间晕出得意神色,“难道,你是那位公主的小儿子吗?因为出生顺序的原因而丢失一切袭成爵位的权利,也会随之疯狂生长,夺取权利的贪心,看来,你一定是那位公主的小儿子了。”鸣棋向他报以肯定的微笑,这个误会虽然有些离谱,但让人值得庆幸的是,他正合鸣棋的初衷。“首领大人果然眼光敏锐。”鸣棋微微向他颌首。那姿势尴尬而僵硬,让人能够轻易看出他平时不常常使用。那首领与他对笑了一会儿,忽然又露出疑惑,“可世子有那食骨蜂在手的优势,为什么反而没有善加利用呢?”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异域的特有腔调,零星c入那声调之中的笑声如同漫天尖锐而呼啸的利器瞬间铺满周遭的空气。鸣棋一双幽幽的眸光之中满是空旷而寒冷的漠色,“因为这双手应该是极度干净的,那爵位也应该是一尘不染的。”那首领将手中用萨珊玻璃器盛装着的龙脑香举的,离他的眼睛更近一些,细细观察着内中的情况,“可这些在汉人眼中只能用来消暑降温的名贵香料,又如何会成为世子口中所说的致命武器?”鸣棋迈开大步向他靠近,那首领周围的侍卫开始谨慎的制止鸣棋他靠近的动作,却被那首领以手势止住。下一瞬,鸣棋的声音已经近在他耳畔响起,“因为这世上唯一能唤醒食骨蜂的东西。”那首领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龙脑香,被鸣棋硬抢了过去。就这样被触怒,那首领在一瞬间感觉到口干舌燥,胸炸欲裂。还在痴愣的时候,鸣棋已经飞身快跑出去了几十步远。还等着,一边看有什么妙计的弓弩手,看到这一幕时,长长出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他在暗暗后悔刚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给鸣棋,而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只是个纸上谈兵的愚类。他马上在身背后抽出箭镞,搭在硬弓的弦上。如果他已经没有用处,那么留着就太危险了。雪亮的箭镞对准了鸣棋的后心。一边向前跑一边用力倾听着身后声音的鸣棋,在那嘈杂的脚步与怒骂声中听到了熟悉的硬弓搭箭的声音。自己已经忍到了最大的极限,再也撑不下去了,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