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歪着头,观察了那个脊背英挺的大将军背影,不得不承认他忽然很欣赏,他的硬朗气质。今天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可确认江洋大盗不只掌握蝴蝶飞火那么简单。倘若现在要仔细打点一下这些人的由来,貌似可以,合纵连横上半个大显帝国。
知道敌人太过强大,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全然不知敌人的强大就一定是一件坏事。
大约大显已经安静的太久,终于要再次沸腾起来。鸣棋抬起头,懒洋洋的看着,日上中天,慢慢阖了阖目光,自语着,“那个人要是能回来,至多明日就会给出答案。或者他也应该备下他不会再回来的方案。难道,一切又会变得全无头绪?这些人太爱玩命了。”
鸣棋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因为太后急召入宫,他随口打听一下管事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此时,已近日暮,母亲进宫给太后请安,从来都是赶早不赶晚的。回话的管事简要提了提,说是宫中的如妃出了事。
听管事提如妃二字,鸣棋不得不提起耐性在他这位皇舅舅,后宫三千粉黛中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捞出了对那个女子的模糊印象,不过还不确定,于是问道,“你说的这个位如妃,是不是还有一位孪生姐妹,也升到了妃位的那个?”管事点头确认。从一提到这位如妃开始,管事的表情就带了丝困惑。要知道这位管事,在王府之中多年,大小风浪经历太多,一般的事情都很难让他表情动容。鸣棋无事的时候也在想,王府事繁,且往往极尽古怪之能事,这么多年下来,也许连带着管事也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只不过,今日里瞧着,他倒有些许惊悸。而这些惊悸,难道是来源于这位如妃的遭遇吗?看来,也不是什么小事情,因为都到连太后也惊动的地步。然后又让母亲去拿主意。
鸣棋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讲下去。“这位如妃今日里用毒药毒死了她的孪生妹妹,也是新晋妃位的意妃。”听到这里,鸣棋反倒不如之前的兴致盎然了,因为这种事情在后宫之中比比皆是,而原因也一直如出一辙,拈酸争宠,只不过这次是因为一双姐妹花的原因吧,连太后都想要查出其中的实情,也是因此才特意传召母亲进宫的。不过他虽然有些失了兴致,还是任管事说完这个故事。
管事那厢在心上组织了一会语言,接下,前面的话,“如妃这做姐姐的,先是对被毒蛇咬到的妹妹意妃见死不救,不肯将唯一的一碗解药喂给反正已经是岌岌可危的意妃。可待意妃之毒无力回天已成定局的时候,又自己喝了那碗用于以毒攻毒的药,自尽了。”
鸣棋伸出手指,抚了抚瓷盏的边缘,上好的白瓷光润如玉,温柔过指,刚刚有些泯灭的好奇,似乎又重新燃起,“这对姐妹之间到底是结了什么样的夙怨?一般像这种情况,尤其是身在宫中已与外世隔绝,又要与诸妃争斗,的姐妹常常会结成联盟对敌。即使是,要相互厮杀,也会留到最后敌人殆尽的时刻。再则,宫中的这条毒蛇,又到底从何而来?就是普通的帝都升斗小民整日开放门窗之家,也未见得有如此剧毒之蛇出没其中!如此说来,其中的蹊跷还真是不少!”
管事点头应是,又接着说道,“老奴刚刚也是听宫中来人说了个大概,具体的内情,可就不知了!”
鸣棋一笑,“这些也就足够睡资了。带着好奇总是能让人好睡!”然后,低下头,望着茶盏继续深思起来。脑海之中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无论他怎么恼怒,还是依依浅笑倾国倾城的样子。
门上轻响了一声,是管事知趣退出的声音。
他努力让自己借着这声音,回到现实之中,然后,将日间,和往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可以肯定,那些人已经行动,而且他们在制造大量的混乱。渐渐的,鸣棋已经能在这混乱中,找到一定的规律了,这两位姐妹花贵妃的父亲正是当朝的龙虎将军。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针对是在削弱大显的军事力量。只要随便掐指算来,今日被害的将军,已经为数不少。
鸣棋闭紧眼睛。想着,此时的形势算得上是火烧眉毛,但也确实是毫无头绪,唯一的赌注就压在刚刚的那个人身上,或许老天有眼……
听到外面有守门的小厮叫着,“郡主,世子在休息,要不……”然后,被大大的吼了一声,滚。
两扇房门就已经被推开,看鸣棋合衣卧在床上,旖贞给他指外面的天色,然后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兄长到底在做什么现在还不到高卧大睡的时候?如愿的救出了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把我搭进去了吗?”
“确切的说,心上人我也弄丢了。”鸣棋仰躺着微笑地说。
“骗人,到了现在居然还在骗人,你自己出去看看,女差她回来了!我去问她,她光明正大的对我说,是父王的意思,她还说父王会跟母亲解释一切!兄长到底帮她答应了父王什么,要不然她一个小小奴婢如何能够得到父王的庇护。我看无忧是越来越持宠而娇了。”然后,她又看了看她兄长似乎有些落魄的样子,狐疑的问道,“难道。难道兄长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办法说动了父王吗?要是这样可就糟了,母亲一向都听父王的话,也会更加看重这个无忧。估计我想找她报个仇都不能了。”旖贞就这样忽然害怕起来,“也就是说,父王一定会让我真的去负荆请罪吧!”“现在的大将军可没功夫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