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树之后再无道路,鸣棋知道上当迅速折返回来,再寻回他们被带偏方向的那个小山洼。又开始派人四处寻找。现在,他的人手又多了几个,唐礼承带来的人已全部被他们解决。
寻到小山洼之前的矮树丛时,果然找到被丢弃在那里的要犯尸首。
太子轻轻拉了一下身边侍卫的手臂!跟他指了一下小山洼的另一面,那侍卫点了点头马上向身后的所有人发出信号,所有人立刻,无声的向那个小山洼背面合围过去,果然找到有人新近停留过的痕迹。再仔细判断一下周围的地形,确认唐礼承走的一定是他们,刚刚找寻的那条,相反的路。
将手伸在空中,轻轻做了个手势,夜色之中有几条身影,灵巧的,奔进虚茫之中。现在,针对于太子的现实是,他一定要找到,就这样消遁不见的唐礼承。否则,一切将陷入无可挽回。
跟太子身边衣服几乎已经全部湿透的管家,给太子出主意道,“既然他负责护送的要犯已死,定然自觉难以向皇上复命,那么他的逃遁方向一定是远离永和府。”
太子心知此人若是不抓住,自己雨夜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定会泄露,管事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可当他回转过头来再去看雨中的那具尸体时,差点惊呼出声!原本蜷缩在雨夜之中的尸体竟然眨眼之间不见踪迹。抬起头来,与同样正在吃惊的管事对视一眼,确定唐礼承还没有跑出多远。
“他为什么要寻回那具尸体?”管事奇道。
“我们今夜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当做证据呈给父皇,所以,他一定是在想办法,想要将事情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他很聪明。”
管事的脸色变了变,“也就是说,他肯定已经知道,这人是我们杀的。也包括太子您的身份。”
太子转过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脚步印痕,由于夜雨逐渐加大,那些原本印在地上的印痕,不消半刻,就会被雨水填补平整。尸体被移开的时间不长,说明唐礼承人一定还在附近,至于那个方向……他的目光定在一根折断的树枝之上,那茬口是新的。料定一定是那个方向。当即做出一个手势,亲自带人追了过去。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鸣棋,见太子终于听从自己的指引按照正确的方向去追唐礼承,又等了一会儿,才松开手,让一直依靠他力量才挂在树顶的那具尸体坠落下去,他也轻飘飘的跳下来。
太子自从按照鸣棋故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折断树枝指示的这个方向追出来,已经跑了很远的路,而且也确实发现了唐礼承的脚印,不过细看那些脚印,绝非是刚刚留下的,起码要更多一些时间,看来刚刚挪开尸体的,并非唐礼承,进而想到,是了,一切更有可能都是鸣棋搞的鬼,他带的人手不够,不能够亲自捉到唐礼承,所以才给自己指明方向,想借自己之手抓人,然后再跳出来当好人。可现在明知道,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今之计,就是一定要抓住这个唐礼承,到时只要人在自己手里,又说服他为自己所用。鸣棋打的那些小六九,也早晚无用。确定如此心意之后,脚下更加的雷厉风行。
终于,在又一波的狂风之后,看到了前面的隐约的一个忙忙似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奔逃的影子。
唐礼承虽然是在慌忙奔逃,但也自然听得到身后已经追赶上来的脚步声。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想要活命还要智取!于是干脆停下脚步来。
太子见那身影停下来,一颗棋子提起的心才微微放落。话是开心锁。他相信他一定能说动这人为自己所用。
太子身后的那些侍卫,见那人停下来,想要冲过去将他控制住,被太子厉声斥下。
“该如何说起呢,虽然一切诚如唐大人所见,我们坏了唐大人的好事,但却是一番良苦用心!”太子这一次之所以开门见山,主要是因为他自知,之前的计划已经被鸣棋生生截断,原本设想的恩人的身份出现也再无可能,就只能硬着头皮,与唐礼承开诚布公,以富贵移他心智,以威武屈他胆气。
那道淡淡的身影侧耳静听着并没有立时,出言反驳,反而是扔掉了手里的什么?太子在那上面加重目力,才看得出,应该是一根,他用来支撑身体的木棍,也许就在刚刚的什么时候,他的腿上受了些伤。
“既然太子说到了用心良苦,那么,就更加详细的说一说那些良苦的用心到底是什么吧?”唐礼承的声音在这雨夜之中,听起来颇有诚意。
“唐大人干嘛还要装这个糊涂呢?握在唐人手中的那桩秘密,唐大人,就全全部部的说给我听吧!然后,雨夜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会从此时此刻起,变成一桩谜案,大人会不知所踪,让父皇无从怪罪。而以新名姓和新身份出现在我府中的大人也将开启另一段,如鱼得水的,锦绣前程。”太子目蕴光亮,依稀点缀笑意的胸有成竹道。
这唐礼承虽是小官职出身,却是极硬挺的气质,见太子一脸十拿九稳的算定他是个胆小不禁胁迫之人,心中早升起浓浓的,厌恶之意。只不过那浓浓的厌恶被夜色遮挡,就像是混沌不清的犹疑,“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时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早晚会传入皇上耳中。到时,太子的地位可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大人是想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父皇的确早晚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