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知道,在太子的立场上不会太轻易使用这个办法,除非,在这个目的之后,他另有更大深意。
第二个被怀疑的是九皇子。其实也不只九皇子,所有成年皇子都该与她为敌敌人。他们唯一有别于太子的,是现在就称作是她的敌人,还为时过早。
无论是她,还是他们都应该知道,进入最后对决的人选,会是有极大可能夺嫡成功的人。目前来看,这个人选还只能是太子。
皇上见大公主陷入自己的沉思不肯出声,当先说道,“布条与石头。应该是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
一边的皇后插言道,“可如果是在这件事情还毫无征兆之前,郡主就带在身上的东西呢?要是那样的话,这些东西就会与现在的事情毫无关系。”
“假如事情的真相,是与皇嫂的估计刚好相反的呢?这一切,就一定是在说明着点什么?”大公主笃定说道。
皇上看着她,“你是说这是凶手,身上的东西。曲舒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证据?所以,凶手应该是穿紫色衣服的人?”
大公主摇了摇头,然后,给皇上指了指,另一边一侧的盆景上,用来绑住花枝的紫色布条,是与曲舒手中握着的布条,一模一样的一条,是起到用来改变花枝生长方向作用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凶手身上的东西。
大公主又看了一会儿那布条,忽然说道,“这布条与石头一定是出现在曲舒被刺伤之后的,而且是她用最后的力气布置,或者是凶手在帮她。”
她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公主又马上开始解释自己刚刚作出的那个推论,“我之所以判断这些东西,是后来出现在她袖口处的,是因为如果是当她站立的时候,这么重的石子,袖口处的布料是完全承受不住的,也就是说,它只能掉下来。而我们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却很好的附着在袖口表面。这说明,做这个古怪东西的曲舒早已经知道接下来她会一直躺在这里。而故意使用这些东西,给见到他的人做出提示。而在这种危机时刻,还想要提示给大家的只能是凶手的身份。”
听她说的有道理,大家的目光再次回到紫色的布条与石头身上。
那种炫紫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烈火一路烧进大公主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的皇上,又忽然问道,“那你又怎么猜测到?她能做到这些反而由凶手帮助的!”
“是因为她的姿势是很舒服的姿势。况且,盆栽上也并没有发现血迹。另一方面,来杀她的人其实与她并无冤仇,见到她是这样温婉可爱的小姑娘时,难免会有几分怜悯之心。想想一切不过是最后要求,就伸手相助了。
皇上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大公主的说法表示认同。“也就是说,凶手并不知道,曲舒是想要靠着哪些东西传达给我们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皇后比大公主更快的接话道,“要是同理推测的话,也就是说,连曲舒能够知道幕后之事到底是谁,也是眼前那个那个凶手告诉她的,大公主殿下认为那是怜悯么?又或许根本就是骄傲。那是常年在高位之上的人肆无忌惮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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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向前走了一会儿,发现少年一直在跟着她。
她于是站定在原地,“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过,你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了就得帮我。这就是交换的条件你明白吧?”
少年不置可否,还是问,“为什么。”
“我想找一个穿着中原靴子的人。”
少年皱了皱眉,又抬起自己的脚,让无忧看他脚上穿着的那双只靴子,也是中原的样式。可是无忧摇了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样式,而是云头上殿靴,是专门给达贵族穿的那种。我能看得出材料很好,然后也符合华而不实的特征。”
“那么好而且不实用的靴子,在这里是不会找到的。”
“可是我看到了。”无忧无比肯定的说。
少年又想了想,“那双靴子很重要么?”
“重要的不是那双靴子,而是穿着那双靴子的人。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到这个人。”
“可你不是看到这个人了吗,然后再看到他的靴子。”
“正常的顺序应该是那样的,可是当时我正病着,所以就只看到了这个人的靴子。”
无忧使劲让记忆回到那天的那个时刻,她还听到了一点点的那个人的说话声,就再无其它,不过还是有一点,她一直记得很清楚,“那双华而不实的靴子在这个方向上,”无忧边说边比了比,当时那个人的站姿,“对,就是这样的,他就是面向着那个方向,也就是说,那个上殿靴的这个部位有一道大大的划痕。没错,就是这边。”
无忧说完,又俯身用自己的姿势反复确认了一下。当时她只是躺在床上,并没有出来走走,还以为合周一定是带着她来到了可汗部落里的核心部分,这样的靴子必定是司空见惯的,也就并没有挣扎着去看那个人。可是直到她好一些了,可以出去走走才知道,合周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将她留在这里,也不要任何人有机会找到她。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根本远离部落核心。
少年一直相当沉默地看着她脸上一会儿现出想到什么的惊喜,一会儿,那种惊喜又因为另外想到了什么而冲淡。
少年的身后有很多的风吹过来,因为他的衣角飘扬得很高,看看自己并凌乱的衣衫,无忧忽然察觉他一直很是别扭地那么站着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