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鸣棋亲手去拉她手中的锦带了。在长乐慌张的缩回去手指时,鸣棋已经手指伶俐的翻成了一个花样,给她看。但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花绳。
所以,平时没少玩这个游戏的长乐,一下子就看出了,如何解决它的办法,而且也一改之前的慌张,很是惬意的将四只手指伸出来挑在花样两边的锦带上,一掏一翻,使之变成另一个花样。还是灵巧利索的做完这几个动作之后,她的脸上,还是满足的出现了笑容。这样的笑容真是好看。精致的眉眼,莹润肤色,笑起来时个个器官非常有力的配合,宛如一幅上天也在垂青的画作。
鸣棋要再翻出一个花样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她。
她忽然开口说道,“没想到,世子也会玩这个。”粗噶的声音,与那种精致的容貌并不能很好的匹配,如果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一定会怀疑,它们其中的一部分,与另一部分并不是一个人在拥有。鸣棋没有出声,就像是他的欢乐,忽然遇到了什么阻碍?长乐以为是她多嘴,撑住那根锦带的手又开始有些哆嗦,十根粗壮的手指,让那锦带,交织而成的花样,显得更加小巧精致。
本以为,事情就会像这样向坏的方向发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但让长乐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觉得惊慌不已的时候,鸣棋的温暖,手掌已经覆盖住她的冰凉的手指,然后,以一种出其不意的,灵巧动作,将她十根手指上的结绳翻转成了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样式。
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鸣棋似乎心情很好的,将那个已经难住了她的花样高高的举到她面前,然后盯着她惊慌失措又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就那么突兀的放声长笑起来。
夜阑人静,那声音必然会传得很远。所以正向这个方向走来的倾染染不仅听到了这笑声,还听到了里面的欢乐意味。几乎是卡着那笑声的尾音,倾染染已经走到了半推开的门前。她听到里面,笑声过后,小小的窸窣声音,思忖了一会儿,自己还到底要不要进去?
脚步先是退开了一点,然后又紧跟着上向前上步,轻轻触到了门,听到细微的吱呀声。就在下一瞬,如同,一颗炸雷滑落在她头顶一样,有什么东西被从屋中掷了出来,爆碎在她眼前的门框上。然后她感觉脸上凉了一下,猜想应该是被崩裂开来的碎瓷片划伤了口子。
脑海中刚想到这里的时候,鸣棋已在屋中大喊了一声,“滚!”此时的她已经能够透过门缝看到,屋中灯影投在屋中右侧墙壁上,一双对坐的人影。那该当是如何,温馨婉转的场面,即使这样看去,也觉得合意温睦。她抬起手来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在那个顷刻之间改换的主意,要做一个讨厌的人,好好的去棒打鸳鸯。
于是,她反而推开了门,像内中走进去。手里面握着的,那一直将她手心灼烤的衣料,也越发用力发狠的握紧。她希望见到他,哪怕是看到他生气。
看到走进来的是倾染染。鸣棋也有一点错愕。然后马上想到,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守卫全都打发走了。而且这个结果貌似无人可怪。而在倾染染向他望过去的目光里,竟然是那般如水清澈。让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他自己看错了。
倾染染算计的很准。她只是拿出了,无忧的衣服。还没有说什么,鸣棋一双眸光中映出的情绪,就已经翻江倒海,这并不能是让倾染染感觉到绝对胜利的场面。有时候她甚至在希冀一场失败。这样就可以证实,即使是像鸣棋这样喜欢无忧,却也会因为新鲜出现的长乐而移情冷淡。但是眼前场景完全是与她希冀相反的东西。
“这些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鸣棋甚至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肩头。倾染染让她的失望隐进情绪之后,“是在姑苏小镇,一开始不是这个地方,但是后来又有人看见他们去了这里。”
接下来是鸣棋有些失态的唤人前去查访。他要写一道命令,但是提起笔的手,就无论如何也握不住那笔杆!他的手一直在抖。不论他怎么想要制止住那颤抖,也通通无济于事。
倾染染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伸出手来握在他的手上,“臣妾可代世子,完成这些笔迹。”“你是要帮我写吗?可是他们只认我的笔迹。”她淡淡一笑,从容落笔在宣纸之上。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仿体。
连鸣棋本人都有些惊叹,“到底是在何时,是在何时已经将我的字迹模仿得这么像了?”“世子现在并没有时间计较这些。而且对臣妾仿字的惩罚也可以容后再判。马上去找女差吧!他们似乎从来不肯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上一段时间的!”
“做什么,这么轻易的授我以柄。”鸣棋从那些字迹上,抬起头来看着她。
“道理很简单,从前也是同世子说过的,是因为想要讨好世子。也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世子无须惊叹。”她知道鸣棋那句授人以柄的意思,日后有任何伪冒的世子亲签出现,她都必会被怀疑一番。不过,她才不打算想那些。又或许她本身也希冀那些,能和鸣棋扯在一起的麻烦。得不到的遗憾,总是让人这样奸计百出去加以弥补。四目良久对视。直到,这么慢才察觉自己是多余的长乐想要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却因为太过紧张带翻了美人墩,
倾染染的目光才首先降低下去,“夜深了,世子该早早歇息才是。”
“我欠你的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