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越来越黑,煤油灯只能照亮石壁上的阶梯。偶尔冲上来个惊慌的卫兵,也被腓特烈一拳打晕在墙上。三个人急匆匆连跑一百多阶,就下到了井底,借着幽幽灯光,看见摔得不成人形的典狱长烂在血泊里。
腓特烈瞥了那具尸体一眼,画个十字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踢你的。”
菲莉雅拿手指戳歪他的脑袋:“你是个笨蛋。”噘嘴拽着他跑去找排水渠,三人拐了两个弯,渐渐听见簌簌流水声。菲莉雅摘了一盏煤油灯,低头一照,照见清冽的地下河水在水渠里奔涌,碎浪溅到脚上,凉意彻骨。
奥菲莉娅瑟瑟发抖地问:“我们要跳进去吗?”
“对,这条水渠修得粗糙,直通地下河。地下河虽然通向外界,但是支流太多,一旦游错路,就会淹死在迷宫里,所以没人想过从这里越狱。”菲莉雅蹙眉解释,把煤油灯递给妹妹,低头解扣子:“但是军部在旱季探查过水道,因为要找到出河口,安装栅栏。所以,我在父亲办公室里翻出了三十年前的地牢设计图,背熟了地下河水路,应该可以在5分钟内带你们游到出河口,只要毁坏栅栏,就能逃出生天。”
五分钟是菲莉雅闭气的极限。她知道腓特烈有神器供氧,所以才敢豁出去玩命。
“五分钟。”腓特烈低头想了一下,闭气潜水三分钟,大概是人类的极限。但是骑士可以通过无氧呼吸的途径代谢火元素,所以骑士能屏息更久:“五分钟应该没问题……”
然后他一抬头,看见菲莉雅已经脱掉中尉制服,纤细洁白的小蛮腰上只剩条颤动的小裙子,迷人的背脊连着若隐若现的股沟,显得臀部上翘,蓬勃着健康的魅力。
菲莉雅潇洒地扎头发,细腻的肩膀、光洁的腋下全都一览无遗,唯独紫红的吊带束胸横在身上,欲盖弥彰地兜着滚圆饱满的胸脯,炫耀着球体美学的绝世魅力。
腓特烈看得口干舌燥。顿时冷场。
菲莉雅歪头弯腰,在制服兜里摸索着什么。裙摆顿时升高,露出丝袜上一截饱满白皙的大腿。庄重性感的黑色蕾丝吊袜带绷在大腿上,消失在裙子里,有种拒人千里的端庄妖娆。
菲莉雅的红发垂在锁骨上,弯腰摸索,少顷从制服里掏出一支荧光玻璃瓶,才丢下制服。然后她一甩马尾,回头瞧腓特烈:“快脱了妹妹的裙子,免得拖累她。”
腓特烈幸福地说:“好的。”他红着脸去脱奥菲莉娅的长裙。奥菲莉娅配合地举手,低头任他拔出长裙,就露出早就穿好的全身游泳衣,雪白的长腿冻得并在一起,抱着裸露的胳膊瑟瑟发抖,然后不吱声地抱住腓特烈的腰,小声嘟囔了一句:“水里会更冷吧?”
腓特烈替她搓胳膊热身,安慰说抱紧就行。然后抬头问菲莉雅:“好了吗?”
追兵的脚步声在逼仄的地穴里回荡,已经越来越近了。
菲莉雅红着脸,不好意思回头看他,所以一直害羞地背对他,故作从容地拔出玻璃塞,挖出一点荧光泥投进水里,看着闪闪发亮的色素被水流冲走,蹙眉说:“这是军部开发的荧光色素,它会跟着水流冲向河口,给我们带路,为我们照明。”然后她顽皮地把制服踢进水里,潇洒地踹飞靴子,露出迷人的丝袜赤脚,身上除了束胸和丝袜,衣物就只剩一条可爱的短裙。
她扭头瞟腓特烈一眼外迷人:“跟紧我。”
然后她攥着荧光色素,跳进地下河里,身段像条妖娆的美人鱼。
荧光色素顿时被河水冲成一条曲线,宛如发光的碧绿丝绸,飘荡逸散,绵延窜向河口。菲莉雅追逐着色素的幽光,游进曲径通幽的地下河道。
腓特烈这才意识到,菲莉雅为了带他越狱,已经深谋远虑地动用了她的所有背景和资源。她把前程似锦的仕途,变成了一次性使用的工具,只为了策划一次前无古人的刁钻越狱。
他不能再犹豫,赶紧抱住妹妹,吩咐一声:“搂住我脖子,缠住我的腰。屏住呼吸,缺氧了就咬我嘴唇。”然后站在河畔,仰天一躺,摔进冰冷的河水里。
妹妹的体温立刻温暖了他的胸腹,青涩的少女压迫着他的胸膛。两条柔软的长腿紧张地裹上来,锁住他的腰。
然后腓特烈敏捷翻身,左手箍住妹妹纤腰,双腿奋力打水,右臂猛划,在水流推送下,飞快游窜,追着菲莉雅游进地下河道。在入水时,他就在水底睁开眼睛,迅速适应了水底的黑暗,借着昏暗幽光,他看见河道很深,黑得看不见底,有深渊般的恐怖。
等游进河道里,将丧失一切光源,彻底陷入漆黑。所以菲莉雅就算记熟了河道,她也必须依赖荧光色素来领路和照明。否则,在伸手不见五指、灌满冷水的深穴里,多迷失一分钟就会窒息而亡。
腓特烈知道菲莉雅的闭气时间有限,在密封的地下水道潜水,本质上就是一场赌博赛事,潜水者都在生死线上跟时间赌博。能在缺氧之前找到出口,昂头浮出水面,就赢得了余生;在看见水面的光线之前就抵达极限、溺死在深水里,就输掉了生命。
所以菲莉雅必须全速潜游,腓特烈也拼了命地奋力划水,努力追逐视野尽头的那一线明媚光芒,追逐光芒笼罩中的摇曳裙摆,追逐绽放裙摆下面的摇曳美腿。
他不能给菲莉雅拖后腿。如果他落后了,逼得菲莉雅回头来寻找他,很可能导致两个人都无法准时抵达出口,一起溺死在水底。
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