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就挑了两幅,然后就带着夏至和夏桥坐了马车。
夏至看马车是冲着东城李聚居的地方去的,就猜李夏要带她见的应该是李家的人。
李夏还有什么女人能让李夏这么郑重其事,而且还有些献宝的意味呢。
夏至回忆李夏说过的话,实在想不起李夏曾经提到过李家其他重要的女人。
李夏这次把事情还真是瞒的非常紧。因为想不起来,夏至干脆也放开了。李夏总不会害她,那她就等着李夏给她的惊喜好了。
到了李家的句句地,马车又七拐八拐地,最后~进了一个幽静的胡同在一扇红漆木门前停了下来。
夏至扶着李夏的手下了马车,她举目看了看,面前的宅院并不十分大,也不华丽,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李家特别重要、或者有权有势富贵逼人的那种族人住的地方。
到了这里,李夏才慢慢地跟夏至说了。
“这就是我那位叔公的宅子了。”
夏至恍然大悟。李夏所说的叔公,就是那位如今在文山书院童蒙班执教的老翰林了。
对这位老翰林李夏曾经跟夏至说过不少。他这位叔公非常的有才华,性子却极为淡薄,在京中做了几十年的翰林,就是写文章编书校书了。
这位老翰林致仕之后,就回到北镇府隐居了起来。老翰林虽然性子淡薄不在乎世俗名利,但对教书育人却是很热情的。
这样的人,夏至是很敬慕的。
“李夏,你怎么不早说!”夏至就埋怨李夏。她今天只带了自己画的两幅画,三盒口脂,再有就是点绛唇的一些小东西。
如果知道是来老翰林府上,她肯定是要备下厚礼的。就算不是感激老翰林对小黑鱼儿的教导,只是她敬仰老翰林的为人,那也必须要送上厚礼表达心意。
“我叔公今天不在的,咱们今天是来看我叔祖母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宅子,前面有小丫头领路,李夏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告诉夏至。
“哦?”夏至用狐疑的眼神看李夏。
“十六,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我这叔公是翰林,我叔祖母也是位有名的才女。”
李夏告诉夏至,老翰林这位夫人是书香世家出身,她已经过世的父亲是位名儒,而且在琴棋书画上都有建树。尤其是在画上面,更是堪称一绝。
“十六,我爹在书院的书房里就挂着一幅老先生的画,你应该记得。”
李夏这么一说,夏至当时就记起来了。那位老先生可以说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画家。他的画现在已经很是珍贵,如果流传到后世,那绝对是国宝级别的了。
“我这位叔祖母也是琴棋书画皆通,尤其善画画。”李夏这个时候才说道。
“啊,李夏,你让我把画给这位老夫人看。那不成。”夏至有些急了,她的画多是自娱自乐的,真拿到行家面前看,她会很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成。”李夏见夏至着急,似乎还挺开心。“我觉得你的画立意就很好,不俗。”
夏至有些无语,李夏觉得她的画好,那绝对是戴了滤镜的。“要知道是这么回事,我一定不答应……”
李夏就笑:“我早就知道,所以先不告诉你。你现在想把画拿回去,想走,都是不能的了。”
夏至瞪李夏,李夏这绝对是先斩后奏。她没想到,她竟然会中了李夏的算计。
“李夏哥是想让十六拜师吗?”夏桥一直很稳重地走在两人身边,这个时候就问了一句。
“是。”李夏点头表示肯定。
夏桥就不说话了。
“李夏,你是认真的?”夏至问李夏。
李夏曾经教过她下棋,她玩的并不上心。后来李夏就问她喜欢什么,知道她对画画还算有兴趣,就一直怂恿她画。李夏似乎是说过,如果她愿意,他会帮她寻一位好老师。
可李夏这么处心积虑的,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画画修身养性。
“十六,你会喜欢我叔祖母的。”李夏低声地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上房的廊下了。
小丫头进去禀报,里面就传出一声请来。李夏当先,带着夏至和夏桥进了上房。
“叔祖母!”李夏恭恭敬敬地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行礼,恭敬中还不失亲热。
“凤凰儿来啦。”那老妇人就抬手让李夏起来。她虽然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脸上的皱纹并不多。虽然早就不年轻了,但依稀能够看出来年轻时候的风采。
不是一位五官上的美人,面色也并不和悦,甚至有些冷,但是夏至见了,就觉得赏心悦目,觉得她很美。
李夏说的不错,夏至一看见这位老妇人,不等两人交谈,她心中已经喜欢了。
“凤凰儿还带了小朋友来!”老妇人已经看到夏至和夏桥了。
“叔祖母,这就是我跟你老说过的夏至姑娘,十六。这是她哥哥,夏桥。”
夏至和夏桥赶忙过去给老妇人行礼。
“呦,这就是你说的夏至啊。”老妇人的眉目似乎生动了一些,她让夏至走近了说话。
夏至走近了,老妇人就开始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她。
因为老妇人打量的目光过于犀利了,夏至就忍不住开口:“老夫人,我还能入您的眼吗?”
老妇人的目光跟夏至的相触,似乎对夏至这样的问话有些吃惊。
夏至一笑:“我听李夏说您画画好极了。那您这么打量我,肯定是用书画大家的眼光在考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