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有点活该。
晚上他很晚才回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等他。
九卿一坐在床边,我立即从背后搂住了他,把下巴倚在了他的肩头,问道:“魔头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九卿冷冷道:“本君忙着称霸六界。”
我明知故问:“你生气啦?”
九卿一脸傲娇不说话。
随后我献宝似的将自己雕刻的白玉冠拿到九卿面前:“送你个生辰礼物,别生气了。”
九卿将玉冠拿走看了看,问道:“你这上面刻的什么?”
“乌龟啊。”
“你竟然让本君戴乌龟?!”九卿似乎还挺不满。
“千年王八万年龟,当生辰礼物多合适?”我道,“话说,魔头你今年多大了?”
九卿愣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回答:“两万多岁吧……”
“两万多多少?”他的年龄莫名的戳中了我的笑点,还有他那微红的面颊也让我想笑,“你都快赶上我爹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他简直没法反驳,毕竟是事实,九卿算是吃了个闷亏,这就是老牛吃嫩草的代价。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我平心满意足,不过该安抚的时候还是要安抚,于是我说道:“没事,我不嫌你老。”
“本君老么?!”
“不老,一点都不老。”我嘻嘻笑着下地,而后扯着他走到了铜镜前,让他坐下然后我为他束发,就用我雕的那块白玉冠。
五年来铜镜里映出的画面我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可是每一次看到我与他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铜镜中的时候我胸膛里的那半颗心都会很温暖,感觉自己一切都值了。
用玉冠束发之后,我看看镜子里的他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吧,白的就是比黑的好看。”
九卿勾勾唇:“本君是大魔头,用什么白玉冠?”
“谁规定大魔头不能用白玉冠了?我一巴掌拍死他!”
九卿笑了笑,伸手将我搂在了怀里,而后将下巴抵在了我的脑袋上,即使是一言不发,气氛也恰到好处。
我随手将梳妆台最下层的小柜子打开了,而后抽出来了一方小香樟木箱,里面装的给孩子准备的小肚兜,每一件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就连上面的花样也是我自己画好之后再绣的。
我抽出来一件红色的平摊到了隆起的滚圆肚皮上,上面绣了一只小老虎,随后我问九卿:“好看么?我自己绣的!”
九卿微微皱眉:“为什么你给孩子的是老虎,给本君的是乌龟?!”
这个、这个、这个……我略尴尬,当即将老虎的那件放了回去,而后在箱子里扒拉出来一件绣有小乌龟的放到了肚子上。
九卿幽幽说道:“这件有池塘,有荷花,有金鱼,还有乌龟,比刚才那件好看,乌龟也比本君头上戴的精致许多,不错。”
“切,爱计较!”我将肚兜一件件整好放进小箱子中,正准备将箱子放回柜子里,屋外忽然又响起了惊雷声,振聋发聩,突如其来的雷神惊得我手一抖,箱子掉地上了。
九卿伸手将箱子捡了起来,塞进了柜子里。
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惊雷,可是仔细听屋外却没有下雨声,一个时辰前那股紧张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我的心口又开始颤,惶恐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九卿摸了摸我的脑袋,忽然问我:“殿儿,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怔了一下,感觉九卿这个问题很奇怪,不过我还是想了想:“即使把心挖出来给你也不后悔。”
这时九卿笑了,可是这个笑却很陌生,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九卿的笑,他的眼神里没有暖意,只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