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宇文圣!”
“真是你们杰特集团的董事长呀。”
“只能说,挺巧的。”蓝贝贝说完又笑了,但笑着笑着就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蜷曲在了椅子上。
“贝贝,怎么了?”方木亭担心地看着她。
“痛!”蓝贝贝捂住肚子,脸色已经发白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方木亭马上扶着蓝贝贝走出了咖啡厅,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快步而去。
由于两人在茅家埠逛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一时半会儿居然找不到方木亭那辆捷豹跑车了!
弯弯曲曲的小径无穷无尽。蓝贝贝一个劲地抓着方木亭的肩膀,但身体还是拼命地往下瘫,脚下步履不稳,只觉得踩在棉花上一样。
“贝贝你忍着点,我的车就在前面啊。”说是这么说,但方木亭的车还连影子都看不见呢。
这时候天已经黑沉沉了,小径两边昏黄的路灯颤抖着,把蓝贝贝和方木亭的影子扯得支离破碎。
正好,前面公路上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方木亭拼命招手,把出租车拦了下来,然后拖着蓝贝贝上了车。
“师傅,最近的医院是哪个呀?”方木亭一手抱着蓝贝贝,一手攀着司机的座椅靠背问道。
司机想了想回答道:“解放军117医院近点。”
“好,您快点!”方木亭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一百元塞给了司机:“不用找零了。”
出租车在117医院前停下。
这个医院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围墙上满是青苔,老树都参天蔽月了。不过医院的急诊大楼倒是挺新的,而且很干净。
蓝贝贝只感到肚子里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眼前的景物都晃荡起来。难道……宫外孕了?但她每次都用两种避孕措施的呀,因为她知道“孕”是女人最大的软肋,不管已婚未婚,她决不允许“意外怀孕”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急诊的医生给蓝贝贝检查了一番后,便告诉她,她得的并不是宫外孕,而是急性阑尾炎,还建议马上手术。
“好!”方木亭二话不说就帮蓝贝贝交了住院费。
蓝贝贝也是痛迷糊了,直到进手术室之前才哆哆嗦嗦地从手机里找出了林晨飞的号码,继而把整个手机递给方木亭说:“打给我老公,谢谢你啊。”
“好。”方木亭开始打电话的时候,蓝贝贝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她躺在手术台上之后,穿着绿衣服的麻醉医生命令她把身体弓起来,弓到跟虾米一样:“等会儿,我要给你进行硬膜外麻醉——给你扎根针管进去,不拔出来,然后把针管连接到机器上,随时给你加麻药。”
“是不是很痛啊?”蓝贝贝有点害怕了。
“一下子就好。”麻醉医生说完就给她扎了一针。
蓝贝贝只感到脊椎上又痛又麻又胀,下意识地动了动。
“不要动啊,要是我扎偏了,你就要瘫痪了!”
蓝贝贝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动了,任由麻醉医生把针一点点地往脊椎里推了进去……
过了一会,医生护士们帮助蓝贝贝平躺在了床上,把柔软的针管压在背后。
接着,主刀医生拿着手术刀在蓝贝贝肚子上划了两下问道:“还痛不痛?”
“痛!”蓝贝贝苦恼地说:“加点麻药吧。”
麻醉医生一边在机器上开大了加麻药的阀,一边笑笑说:“小姑娘,很能喝酒吧?”
“应酬多,没办法。”
“哦,怪不得。”
又过了一会,主刀医生再次在蓝贝贝的肚子上划了两刀问道:“现在还痛不痛呀?”
“不痛了。”蓝贝贝觉得自己不光是不痛了,而且有点迷迷糊糊想睡觉了,但又睡不着,潜意识里有点担心一旦自己睡着了,被医生们砍死了都不知道……
整个手术过程中,蓝贝贝胸口以下的部位都是没知觉的。她静静地躺在洁白的手术台上,听着刀子割肉的声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像是在听人割猪肉那样。
动完了手术,蓝贝贝被推进了留观室里。负责观察的医生发现她的血压很低,就问道:“你一直是低血压吗?”
“一直是低血压,妈妈也是,遗传的。”蓝贝贝有气无力地说。
“哦,那就没关系。”
二十分钟后,一个中年男护工把蓝贝贝推出了留观室,推进了病房里。
林晨飞和方木亭都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蓝贝贝一手抓住了一个男人,吃力地说:“谢谢你们啊。”
“好了,现在小猪也没事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辛苦你了。”林晨飞转向方木亭。
“也好。”方木亭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半夜12点了。
等方木亭走出病房之后,林晨飞就在蓝贝贝旁边的躺椅上睡下了,身上盖了一条单薄的被单。
“晨飞,你明天还有工作吧?要不……你也回家去睡吧。”蓝贝贝看了林晨飞一眼——他的皮肤虽然已经晒成了沧桑的古铜色,但他的眉宇间却分明带着些单纯。忽然,她有点心疼。
“小猪,别多说话,我已经请好假了。”林晨飞固执地说。
由于床位紧张,蓝贝贝被安排住在外科八人间里。更糟糕的是,她旁边那床就是一个病情严重的胃癌病人。
当天晚上,胃癌病人似乎是发作了,床头的铃声响个不停,医护人员频繁地进进出出,搅得蓝贝贝和林晨飞都无法入睡。
“我之前说想要在医院里照顾你一回呢,没想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