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向远在君歌的注视之中,只扭了扭脖子,左手随意地在匕首上擦抹了下,食指与拇指碾着上面属于君歌的血液,“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
话音一落,两人的身形几乎同时一动,落在禇向远的一干手下眼里,便是自家老大在后面追击,前面那个不知死活的敌人在前面逃跑,忍不住想要嘲笑,却忘了自己半张脸都被藤蔓给捆了个结实。
事实真的如此?实则不然。
一人擅长近攻,一人擅长远攻,君歌自然不能叫禇向远近了身,否则吃亏的便是自己。
脚上动着,嘴上也不闲着,冗长繁杂的咒语悄然从她的嘴里流露而出,手中魔法杖柄端上的魔法石闪过一道幽光。
下一秒,一阵极亮的光芒出现在禇向远的眼前,由于光亮出现的太过突兀,他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地闭上眼,敏锐的听力却听到一道呼啸而来的风声。
心下一惊,手一抬,便用裹在风异能里的匕首抵了上去。没了视力,其他感官便显得更加清晰。
手掌剧震,一股强大的力道,有如实质一般,从匕首上传来。
虎口顿时崩裂,鲜血四溅,而他,也就着这力道往后退了几米。
反观,释放出魔法的君歌早早就闪到了一边,没有受到任何波及。狠狠地喘了口气,如今两人距离已经拉开,她也不必再躲闪,紧了紧握着魔法杖的手,几把与禇向远匕首差不多大的风刃在空中出现,猛地朝他刺去。
既然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她又怎能叫对方再次近了身,风刃就像是不用能量一般,劈头盖脸地朝对方而去。而禇向远用匕首抵挡了一波之后,索性弃了匕首,空手调动异能在身前制造出一个巨大的风盾,然后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近君歌。
若是说此时此刻他还没能看出对方的短板,那真的是白瞎了禇向远混迹这么多年,他晓得只要他能够近了对方的身,那局面便不会像现在这般,而是反转过来。
可惜,想法是好的,偏生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低估了君歌的能力。
异能是每一个拥有精神力的alpha皆有的能力,类型由精神力的属性而定,多少则由精神力的多少而定。
经过一番搏斗,禇向远的精神力其实已经消耗了不少,前后两次战斗,让他的精神力快要陷入了透支的状态。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维持着风盾,他在赌,赌两人的精神力剩余。
确切的说,他心中有另一番算计。由于他向来使用近攻,所以大大减少了异能的消耗,眼瞧对方,一看就是只会远攻,异能哪怕一开始比自己要多,但也架不住这般消耗,两相比较,他更有把握自己的能够和对方死磕到底。
君歌并不晓得禇向远的心思,她看着对方的举动,只弯了弯嘴角,几条藤蔓倏地出现在对方的身后,与刀刃形成一个前后夹击的状态。
说实在话,几个小魔法再加上几个大魔法,君歌元海里的魔法元的确消耗了不少,虽不至于枯竭的状态,但也急需要补充。幸而这藤蔓的操控全仗她的天赋,倒也消耗不了多少魔法元,这才使得她放心大胆地用着。
这一击,打得禇向远猝不及防,脚步一个踉跄,身前的风盾瞬间消散,没了阻挡的风刃顿时没入他的体内,戳出了几个窟窿。
鲜血从里头流出,慢慢地浸透了他的衣裳,在身下积起一滩血泊,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捆绑住他四肢的藤蔓。
“倒是我小瞧了你了,咳咳...”
喉结在喉咙里上下滚动了几下,随即一抹血液沿着被嘴角被风吹干的血痕划出,将其半张脸给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只垂眸瞧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往前迈出了一步,走动之间伤口的牵扯叫她的面庞因疼痛而扭曲了下,只不过被面具给遮掩住了。
忍着痛,她走到禇向远的身边,蹲了下来,伸出带血的左手,艰难地在其身上摸索着,眉头微微皱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对方的全身。
瞧着君歌的举动,禇向远扯了扯嘴角,竟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是为了那些东西来的...呵。”
笑中说不上有几分嘲讽,又有几分看好戏。
抿着嘴,君歌不受对方话语的影响,目光淡然地一寸一寸地从其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他的右手小拇指上。
思忖片刻,一根细小的藤蔓爬上禇向远的小拇指,灵活地将上面的沾染着血液的戒指摘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升到君歌腰高,把戒指放到她展开的手掌之上。
禇向远的眸光几不可见地闪动了下,张开嘴问道:“你觉得我会把装着东西的空间钮带在自己身上?你真的相信你手上的那个空间钮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一连两个问题,叫君歌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地低下头,目光与对方的目光相互碰撞。
只见君歌的嘴唇动了动,清冷的声音便落在了禇向远的耳旁,“解锁。”
眼神恍惚了下,他猛然回过神,却只看到君歌手掌一翻,戒指就消失在她的掌中。
紧接着,原本站着的人又蹲了下来,许是为了安全,对方一直用的是受伤的左手,而右手则依旧紧紧抓着那根看上去很是普通的棍杖。
同样染满鲜血的手像是影片在放慢动作一般,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的喉咙,继而慢慢地收拢。
窒息感瞬间包裹住他,禇向远忽地笑了,眼底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充满了算计之后的得意。
见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