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君歌揭开窗帘往楼下看时,意外地发现在门口站岗的人是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抬手揉了揉眉间,她放下窗帘,转身坐到书桌前,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脑中快速运转着,然后提起笔,在白纸上划拉着。
联邦的笔,确切地说,是这向来用不惯,纸上划拉出来的字也跟鬼画符似的,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得懂。
一条条,一缕缕,她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简明地写在了纸上,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线索,好让她能理清目前自己的处境。
身体状况异常。
君歌抿唇,在这句话后面画了个圈。
萨默给她的解释是,她现在所感受到的不适,全是先前病况没有痊愈的原因,只要等身体恢复,就不会再有什么不适之感。
而她自己也找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萨默的这么一番解释,君歌把其归为待定的那一块。
精神力二级。
修炼这么久,她才堪堪突破成为二级,二级的精神力于君歌来讲,根本就没有用处,动了动手,画了个大大的叉。
盟友。
眉头紧紧地皱起,想也没想,君歌将其涂抹掉,黑漆漆的墨水在白纸上格外地显眼。
昨天的情况太过于特殊,导致她根本无暇顾及周身所发生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也只隐约地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尼恩,却不记得当时对方的神态,还有究竟都说了什么。
再深度地去想,便只剩下那当时痛苦所引发的烦躁之感,那种霸道猛烈的专属于alpha的信息素好似就跟黏在她身上一般,抵触的同时又莫名的想要靠近。
这感觉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作呕了,理智与本能在脑海中不断地斗争的,使得君歌的脑子几乎就要爆炸了,所以才会那么排斥凌戕爵和尼恩,哦,还有当时在场的另一个alpha。
总之,哪怕是现在想起来,君歌依旧觉得脑子隐隐作疼。
自从尼恩将站岗看守她的人换了之后,一连过了三天,君歌都处于与凌戕爵失联的状态,一方面她乐见其成,因为她实在不想再感受一番某个alpha信息素在自己鼻息之间环绕的难耐。
另一方面,她摸不准尼恩的心思,这几日还是照常来待一会儿,态度和寻常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完全没有更换看守人一样。可与之相反,君歌的态度反而越发恶劣。
实在是对方那毫不遮掩的信息素让她心烦,若是放在以前,她怕是早就动手摁死尼恩了,哪像现在,只能给对方甩脸色看。
然而就在君歌掰着手指算着自己还需要应付尼恩几次的骚扰时,尼恩竟然一反常态,只派人给她送了东西,其本人却没有再过来。
“这是什么?”
瓶装的液体,外头贴着标签,似乎是什么新出品的饮料。
凌戕爵随着君歌的目光将视线落在被他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皱了皱眉,“尼恩给你的,说是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你生什么病了?”
“嗤。”君歌笑了,她伸手拿起瓶子,用力打开瓶盖,小巧的鼻子在瓶口嗅了两下,撇了撇嘴,“还真以为我发现不了呀。”
一连几天,尼恩来看她的时候,总会带着各种饮品过来,用的理由都不同。
一开始她也没有在意,但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勾起嘴角,君歌在凌戕爵的注视下,将手中的瓶子微微倾斜,装在里面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从瓶口中流出,在地面上砸出一朵朵花。
见此,凌戕爵当即猜到了这饮品怕是有猫腻,心中暗暗记下了尼恩对君歌的这一算计,虽然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在算计什么,但任何敢对自己未来伴侣出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在尼恩的眼皮子底下过来。”
君歌把空了的瓶子随手一丢,抬眼看向凌戕爵,与轻松的说话语气不同,她好看的秀眉微皱,像极了前几日在街上时的模样。
“你没事吧?”注意力放在了君歌神情上的凌戕爵没有理会对方略带疑惑的话语,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关心的问道。
语气里的认真程度使得君歌不由得一愣,紧皱的眉头也无意识地松了松,等到她回过神,对方已经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抵在她的眉间,指腹带着的温度,温温的。
眨了眨眼,她扯了扯嘴角,抬手挪开凌戕爵的手,然而一抬眼,就撞进了对方的眼里。
这一次潜伏进联邦,凌戕爵的容貌不是他自己的,甚至连眼瞳的颜色也做了改变,是和君歌一样的黑色。
此时此刻,他那漆黑的眸子深邃的就像是君歌落进的那个黑洞一般,认真的眼神牢牢地将君歌锁住,叫君歌的大脑竟无法思考起来,举在半空的手也没能放下。
“你没事吧?”
“啊?我就是头有些难受。”
几乎是在君歌的话音落下之刻,她就看见凌戕爵的眼神瞬间变了几息,而她也瞬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听话地给对方说了自己的感受。
太可怕了...君歌的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对方的举动给分去了注意力。
与自己的手不同,凌戕爵的手掌很大,上面有着不少的老茧,揉着她太阳穴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舒适地叫她不由地眯起眼,嘴角也扬起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君歌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