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倒斗的摸金校尉死在我眼前,让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我将来的命运是不是也这样?
很有可能吧。
我扭转了身,向上爬到了外面,可是这衣服已经弄得很脏了,我就离开了这树丛,到河边将衣服洗干净,不免被他们一阵嬉笑。
就是黄表哥看我一身的泥土,十分的奇怪,出于职业的本能,跑过来偷偷的问我:“怎么弄了一身的土?”
“在地上滚了一圈呗。”我轻描淡写的说,这家伙是个干倒斗的人,听说有古墓还不钻进去看看。
“嘿嘿。”黄表哥嬉笑出两声,“在地上滚,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家伙的思想太邪恶了。
“你看这情形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给他展示我一身不露肉的泥土。
“霸王硬上弓被打倒了吧?嘿嘿,饭得慢慢做才好吃,茶得慢慢泡才有味,年轻人太心急了。”黄表哥淫笑着说。
他没有探到想得到的消息,摇着头离开了。
我到河边将衣服洗干净,又洗了个澡,又冷的浑身哆嗦的跳上了岸,招呼他们生火。
生起了火,才都好受了一点。
我们就这样等过来的船,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直等待半下午,船终究没有来一只。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了?
过夜就要准备吃的东西,我们所带的食物都在船上沉入河底了,这个荒山丘,我只见过一只大穿山甲,还没有见到过别的可以食用的东西,难包到时不饿一晚上。
终于到了黄昏,终于还是没有船只过来,今晚注定在荒山露宿了。
没有办法,只有到河边弄了几条鱼烧了,勉强吃了个半饱。
半个月亮爬了上来,月光下的黄河水是黑色的,涌起的波纹闪着金黄的月光,好像往黑色的河面上镀了一层并不均匀的金。
几个人围火而坐,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故事,越是荒山野岭的夜晚,似乎人人都为了显示自己胆量,而将藏在自己心底最恐怖的鬼故事都讲了出来。
这样一来显得自己经历多么坎坷,二来顺道吓吓众人,还有为了人人都有追求刺激的本性,在荒山野郊,听一段吓人的鬼故事,那才刺激的大脑皮层的兴奋。
健壮的矮个子名字叫王岩,原来在一个军阀手下当兵,当时革命初成,末代皇帝刚刚退位,各地的军阀割据一方,都是地盘上的土皇帝。
王岩是一个班的小班长,受排长的诬陷说是他贪污了一千大洋的军饷,要将他军法处置。
军阀的军队里根本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王岩没有办法,只有跑路。
某一天薄暮时分,天空下起雨来。王岩为了避雨,来到了祁县的碧螺寺门下。
他看到,碧螺寺门前有一条朱雀大路。那是一条非常宽阔的道路,平时路上有很多行人。现在突然下起雨来,按理说,应该有很多行人跑到碧螺寺门下来避雨。可是,此时在宽广的大门下,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只蟋蟀蹲在涂着红色油漆的大圆柱子上。
为什么会没有人来这里避雨呢?这是因为,最近这些年来山西接连发生了旱灾。
据说在灾难降临时,有些人竟然把寺院里建造殿堂的木头拆下来,把佛像砸碎当柴卖。
城里的人们都在忙着想办法生存下去,所以也就没有人去管修理碧螺寺一类的事情了。
由于长期无人管理,碧螺寺成了强盗和动物们活动的场所。
“碧螺寺?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我们村的胡秀才去那里烧过香。”船老大说。
“烧香就烧香呗,别打断王大哥的故事。”黄表哥说。
我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后来,人们甚至把无人认领的尸体,扔到罗生门里来。如此一来,罗生门就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之后,那里就非常恐怖,没有人敢进去。
谁能够想到,人不敢进去的地方,却成了乌鸦栖息的场所。那些乌鸦白天成群结队地在门房顶上不停地飞来飞去,边飞还边发出响亮的叫声。到了傍晚,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它们在火红的天空中不停地盘旋,就像是飘浮在天空中的黑点。它们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来到门楼上的。它们来到那里是为了寻找食物——那里有很多尸体,为它们提供了丰富的食物。今天因为时间太晚,乌鸦吃饱之后离开了,所以无法看到它们。此时只见那些在长满了青草的台阶上,在砖石倒塌后出现的缝隙里的白色的鸟粪。
已经是深夜了,而且又下了一场雨,所以天气有些凉。那个家将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站了起来。那只蹲在涂着红色油漆的大圆柱子上的蟋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王岩把蓝色棉袄的领子往上拉了几下。他向门内不住地打量,希望找到一个既能够遮风挡雨,又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的地方。他看了半天,突然发现通向门楼的楼梯。那里也刷着红色的漆。他认为,楼上一定没有人,就算有人,也只不过是些死人而已。家将的腰间挂着一把刀,他特意看了一眼。然后,他抬起穿着草鞋的脚,走到楼梯最下面的一级上。
过了不大一会儿,王岩就来到了碧螺寺的门楼中央。那个地方非常宽敞。
王岩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向上望去。楼上隐约有火光闪现。光亮通过楼梯,照在了家将的右脸上。可以看到,王岩留着胡须的脸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