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却沈鱼之外,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对武林中人来说,较之四大恶人的名头也不逊色半分。
段正淳听了,脸上神色又是怜惜,又是担心,温言问道:“阿紫,你怎地会去拜了星宿老人为师?”
阿紫瞪了段正淳一眼,毫不在意道:“你们又不管我,我拜什么师傅管你们什么事?”
段正淳闻言,面色一僵,这确实是他们做父母的不对,是以他张张嘴,有些话也没说出口。
阿紫见他无话可说,有几分得意,转而又看向萧峰:“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呸!”一面说着,又向他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阮星竹历来不喜武林中事,对于阿紫拜什么师傅倒没太在意,她细细打量着阿紫娇俏模样,又拉着阿朱,眉花眼笑,只觉这辈子再没像此时一般欢喜的时候了。
沈鱼此时见阿朱找到亲人后,满面红润,心下也是为她高兴,见段正淳不好多说阿紫,当下不由出声道:“今日王爷一家人重逢,也算是一件大喜事,自当恭喜,只是此时却非良辰,王爷那两位友人交托之事,怕是......”
他见场中气氛不好,是以又提起了此事。
阿朱一直也对阿紫的顽劣有些无奈,见她坏了重逢喜气,更是没什么办法,见沈鱼出声算是解围,心下感动,对他微微点头。
“父王,游兄弟说的极是,古二哥说的那‘大恶人’怕是要到了。”
段誉听沈鱼此话,也是接口道。
他此时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一方面对自己添了两个妹妹,还算欢喜,但念及家中孤苦的母亲,一时却又高兴不起来,见沈鱼提起这事,当下也将借此转移了注意。
段正淳正觉高兴,此时被沈鱼与段誉提醒,心下一紧,神色一凝。
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众人蓦地里听得脚步声响,有四人急步而来。
警惕一提,抬眼看去,远远只见四个人沿着湖畔小径奔来,其中二人背上负得有人,一个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飞,奔行时犹似足不点地一般。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脚步,等候后面来的同伴。
仔细一看。
其中一个背负人的,正是朱丹臣,而那两个被负之人,不是古笃诚和傅思归又是何人?
四人到得近前,能看到他们神色略显焦急,不过还是对着段正淳拜道:”主公。“
段正淳见此,出声回应一声。
旋即抢步走到两个伤者身边,按了按二人的脉搏,察知并无性命之忧,登时脸有喜色,出声道了声辛苦,四人不敢轻受,躬身行礼。
那矮汉子说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阻得一阻。只怕他迅速即便瞧破了机关,请主公即行起驾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说道:“御敌除恶之事,臣子们份所当为,主公务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另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说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时之刚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闪,咱们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见皇上?只有一齐自刎了。”
几人初至,担心身后敌人,却也顾不得与在场众人见过,急忙提出自己建议,只盼逃得此次危机,正说着,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性命。”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饶不饶他的性命,却也还轮不到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还不会发落么?”
又有一个阴声阴气的声音道:“姓段的小子若是知道好歹,总比不知好歹的便宜。”这个人勉力远送话声,但显是中气不足,倒似是身上有伤未愈一般。
“咦?听声音,竟是我那徒儿,父王所说的‘大恶人’,莫不是四大恶人不成?他们怎么和我们牵扯上了?”
段誉听到‘岳老三’这三个字,反应倒是快的很,转眼便想清楚了此事。
只是他不知段延庆与自家的关系,难免疑惑。
却见段正淳苦笑摇头,这事情,说起来也是他贪恋fēng_liú,才引来得段延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人堵在小镜湖。
这一次他奉皇兄段正明之命,前赴陆凉州身戒寺,查察少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情形,发觉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等了半月有余,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便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古笃诚等人来到中原访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
段正淳在小镜湖畔和阮星竹重温鸳梦,护驾而来的三公护卫散在四周卫护,殊不想段延庆竟然找上门来。
此时见自家儿子问起此事,又哪里好意思说出缘由。
巴天石见自家主公苦笑不语,自然明白段正淳难言之隐,身为臣子,也只得解围,正好觉察到来人已至,当即朗声道:“云兄别来无恙?别人的功夫总是越练越强,云兄怎么越练越差劲了?下来罢!”
说着挥掌向树上击去,喀嚓一声响,一根树枝随掌而落,同时掉下一个人来。这人既瘦且高,正是“穷凶恶极”云中鹤。他在聚贤庄上被萧峰一掌打得重伤,几乎送了性命,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