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太尉杜乔!”杨章刚说完,突然一阵吵嚷,在看,原来是三名兵丁走了进来。
“店家,好酒好肉给我们哥几个端上来。”三名兵丁大喊大叫。
“几位兵爷,今时不同往日,店中只有素食。”店家陪笑道。
“晦气,把能上的都上了来,我们哥三要好好喝上一番。”兵丁怒道。店家不敢多说,忙去吩咐后厨。
“哈哈哈,说起来真是好笑。你说这皇上才新婚多久啊,皇后便怀上了龙子。我可听说后宫宾妃想要怀上龙胎,那可是猴年马月的事。”兵丁甲说道。
“哈哈,这后宫之事岂是你能知晓的?我听咱家大人说,梁冀大将军为了让妹妹怀上龙子,不准皇帝上朝,也不准他临幸其他妃嫔,每日只与皇后腻在一起,你说这能不怀上?”兵丁乙说。
“哈哈哈。”兵丁三人哈哈大笑。
“啊?”杨章、周烈皆是吃惊不小,皇上今年才十六岁,八月时娶梁冀妹妹为皇后。没想到梁冀为让妹妹怀上龙子,竟这样不择手段。
“啪!”周烈再次一掌拍在桌上,酒杯震落于地,“岂有此理,这老贼竟如此祸害圣上龙体,看来,我大汉江山不保矣!”
“周兄弟……”杨章本要制止,却已是来不及。三名兵丁闻听此说,“嚯”的站起身来,抽出腰间钢刀,道:“大胆贼人,竟口出妖言!还不跪下受俘?”说罢,便上前拿人。
“好好好,老子正愁一肚子窝火没处发泄,今日便教训教训你们三个瓜怂。”周烈抓起板凳迎上前去,杨章起身正要阻拦,兵丁钢刀已是向周烈劈了下去。周烈右手用板凳一挡,左拳带风,“嗵”的一声将兵丁乙打翻在地。兵丁甲、丙见兄弟被打,怒火上冲,提刀而上,左右劈砍。周烈挥舞一只板凳左挡右挡。谁人都知,木头怎能抵的过钢刀,不消几下,板凳已是木屑乱飞。周烈虽然勇猛,却是右腿伤残行动不便,又是以少敌多,渐渐招架不住。兵丁乙缓过神来,看清周烈右腿残疾,轮刀便砍将过去。
“周兄弟小心。”杨章本是文人,没有武艺傍身,眼看情势不妙,只能高声提醒。而那宫玉却仍是自斟自饮,看着热闹,身后一名仆人近前低声问道:“主人,可要我们出手?”
宫玉回道:“这两人都是愚忠之人,保他们作甚?”仆人闻听,退回不语。
周烈虽已看到那向右腿砍来的钢刀,却是无力应对。心说:“不好,今日我命丢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钢刀快砍到之时,“叮”的一声脆响,兵丁乙虎口一震,钢刀脱手飞出,“叮、叮”又是两声,兵丁甲、丙亦是钢刀脱手。周烈定睛再敲,原来是三支酒杯替他挡了钢刀。
三名兵丁哪肯善罢甘休,捡起钢刀便欲再砍。突然一彪形大汉从二楼跃下,身体似那千斤之石砸到地面,“轰”的一声,地板震裂,“若再行凶,道爷我便大开杀戒了!”声似洪钟,震耳发聩。
众人齐齐看去,来人虽自称是道爷,但装束却极不像:那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高八尺,长相奇特。头顶正中已然秃了,两侧头发却还扎成了双丫髻,肥头大耳、龙眼阔鼻,络腮胡子,衣衫肥大,宽口大袖。这样的时令,他竟坦露着肚子,大腹便便,手中还持一把长扇。在瞧这扇子:通体赤金色,柄长八寸,上雕火龙;扇面则长一尺六寸,宽八寸,牛心状,上有十二扇骨,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份;头有麈尾,长五寸。书中代言,这扇子是他师傅于昆仑山南所采至阳金精叶所制,传给他用于炼丹助火用的,还有个响名,叫作“八宝赤叶火”,可一扇出火气,二扇焚精钢,三扇魂魄散。
周烈仍恍在梦中,杨章却是近前问道:“周兄弟,没伤到吧?”那宫玉兀自看那道爷,双眼发亮如获至宝。三名兵丁看着道爷的身材,不由胆颤,心说:这大家伙又高又胖,打起来肯定讨不得好处。兵丁甲一使眼色,道:“走!”说完便跑,那两位兵丁见状也要跑离客舍。
那道爷火扇一伸,拦住两名兵丁去路,道:“且慢,付过酒菜、砸坏的板凳、地板钱,方能放你二人过去。”
兵丁乙与兵丁丙一征,心说,这大块头动起手来,咱俩个可是白给,罢了,回去搬救兵吧。二人掏出钱袋,掷于酒桌之上便匆匆离开。那客舍老板怯生生走上前拿了钱袋,揣入怀中。
“谢道爷救命之恩,周烈在此拜谢。”周烈说完便拜。
道爷一把搀起,道:“周兄弟,使不得。你们的谈话,我在楼上房中听的真切。周兄弟是义士,我当不得此拜。”道爷说完,又转向杨章:“杨大人,可认得我否?”
杨章心下一惊,这位道爷竟然认识自己?可是,怎么想不起来他是谁呢。
“这位道爷,我们见过吗?”杨章双手一拱问道。
“昔日,杨大人得大鸿胪杜乔举荐,做过平原令,而我也曾为杜大人效过力。”道爷回道。
“啊!您是?”杨章再惊道。
“我复姓钟离,字寂道,单名一个权字。”道爷回道。
“啊!原来是钟离将军,我想起来了。可是你怎么做了道人?”杨章不解。原来此人便是几年前征讨西羌的大将钟离权。
“赵冲将军麾下兵士周烈拜见钟离将军!”周烈再拜。
钟离权再次拦住,道:“周兄弟,我如今不是什么将军了。现下我道号正阳子,在五台山修行。说来话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