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
天上的星星,脥着眼睛,带着清冷的微光,窥察着人间。
当夜,一行三人骑行在前往日瓦丁城的路上。
威金斯的马是一匹披着黑甲的战马,马鞍的后桥经过改造,非常的高。
后桥的后面这里结实的绑着一个厚毡布包,不过里面现在没什么东西,所以卷成了一卷。
这个厚厚的垫子让威金斯整个人都舒服的依靠在上面,盾牌则挂在马鞍一侧。
约达则骑着一匹普通的旅行马,他把自己的标枪袋挂在马鞍的前桥,钢盾则和自己的钉头锤一起挂在马鞍后桥。
“嘿,威金斯,”跟着后头的约达发起牢骚。“为什么我们非要晚上赶路?”
“别啰嗦了,”雅格向他解释道。“你在楼上睡觉的那会儿,威金斯在大厅跟一群本地佣兵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什么不愉快的事,直接就说打架斗殴呗,”约达却不以为然的说:“你们是担心那伙佣兵会报复我们咯!”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死在了酒馆里,”雅格提醒他的兄弟。“你觉得那些秃鹫团的佣兵能善罢甘休吗?”
“那就让他们来呗,”约达狠狠碎了一口唾沫。“让他们瞧瞧我是怎么敲碎没毛的秃鹫的脑袋。”
约达的这句话,让威金斯和雅格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复数的脚步声,剑刃摩擦剑鞘的声响传入了三人的耳鼓。前方的树林里人影绰绰。
对于战斗非常敏感的雅格悄悄地摸到了腰间的两把斧子,如同嗜血的狼一般舔了舔自己的牙齿。
雅格向他的同伴们问道:“又有不怕死的兔崽子撞上门来了,怎么办?”
威金斯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腰间的武器冷笑了一下。
约达从后桥拿过盾牌和钉头锤,从前桥的标枪袋里摸出一支标枪。“我们就送他们去地狱吧!”
正在说话之间,已经有十几个衣着上绣着秃鹫图案的佣兵冲了出来,威金斯拿起盾牌,踢了踢马腹。“那就走吧!”
三个人不容分说的冲了上去,约达的标枪当即就刺穿了一个人的头骨。
其中两个佣兵挥舞着单刀向雅格扑去,雅格大喝一声,左右开弓挥舞着两把战斧同时砍开了两个袭击者的头骨。
不过更多的佣兵向着威金斯扑去——因为领头的正是与他在酒馆里发生冲突的荷根。
威金斯倒是不慌不忙,原来他的利剑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出鞘了。
这柄利剑的剑锋又轻又薄,锋利无比。第一冲到他面前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颈部一凉,随后就是惨叫。
不多时他们脚下的尸体已经有六、七多具,然而林子里的脚步声却有增无减。
雅格又砍倒两个人,大叫起来:“不行,人越来越多了!”
约达的六支标枪已经掷完,也骂骂咧咧吼了起来:“妈/的,人怎么杀不完!”
威金斯觉得再这样下去决不是办法。“撤!赶紧撤!这群秃鹫恐怕是倾巢出动了!”
“抢了我们的活,还杀了我们的人,”荷根眼中闪烁着阴毒的神色。“一个也别想逃走,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那得看你们这些秃鹫有没有那个能耐。”说着威金斯就驱马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马背上的威金斯突然被一名佣兵扑下马背,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他急忙起身用剑逼退靠近他的佣兵。
然后,很不幸他们三个人被二十多个佣兵团团的围在中间,无处可逃。
“交出从罗德拉波耶那得到的赏金,”荷根怒视着面前三个外地佣兵。“或是交出你们的脑袋。”
毫不畏惧的威金斯冷眼嘲讽道:“想要的话,有本事自己过来拿。”
荷根愣神刹那,怒吼起来:“弟兄们,宰了他们,把原本属于我们的赏金夺回来。”
雅格不无讥讽地说:“眼睛里只有第奈尔的家伙,我真怀疑你们这些佣兵跟那群绑架女孩的强盗根本就是一伙的。”
相持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又响起了惨叫。
秃鹫团的佣兵们惊讶得向自己的身后看去,一具尸体躺倒在地上,颈骨上还扎着一支倒刺箭。
此后又有三个人被射倒,这下佣兵们乱了阵脚纷纷叫喊起来:“有弓箭手!有埋伏!”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一支箭矢以迅雷之势自森林里呼啸而出,箭矢平直着穿透了一个佣兵的喉咙。
这个看不见的恐惧,让这群佣兵们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甚至完全忘记了背后还有三个危险的诺德人。
“杀!我们得救啦!”雅格兴奋得重新举起手中的战斧,扯着如同战鼓的嗓音让那些佣兵的耳膜嗡嗡作响。
佣兵们这才慌忙的转过身,这显然慢了一拍,重新燃起战意的人往往是很可怕的。
靠前的两个佣兵直接就让雅格的战斧切断了咽喉和脖颈。威金斯和约达握紧着武器直接冲了上去。
几个佣兵在荷根的命令下,转头朝着身后射出箭矢的树林里冲去。
可没等他们靠近树林,漆黑的树林里射出的一支又一支箭矢将这几个佣兵逐个撂倒。
随着太阳的即将升起,佣兵们终于知难而退了。
他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了。这一个晚上他们死了十多个人,而看得见的对手只有三个!
晨雾笼罩之中,这些秃鹫团的佣兵们跟着他们的头目荷根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