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结束后,阿拉西斯伯爵和老学士、哈瑞克、克瑞斯还有小海姆回到了伯爵的私人客厅。
阿拉西斯伯爵倒上一杯来自〖亚伦〗的金色葡萄酒啜了一口,靠在椅子上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个泰沙波耶?”
“他……”克瑞斯摸了摸下巴,他总是想学哥哥思考时那样摸胡须,可年仅十七岁的他还没长出可以摸得到的胡须。
“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他并不满意我们对他的接待,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有时会露出愤怒的猎豹一样的眼神。”他对自己的观察做出了评判。
“眼神可怕但并不能伤人,”科迪恩学士说。“我们只要以礼相待不给他们抓到把柄,任他怎么愤怒也只是他自己的事。亚罗格尔克国王的信中着重提到了要找那个费雷斯骑士,可泰沙波耶却说了很多其他问题,对这个人只字未提,这很奇怪!”
“泰沙波耶的家族强盛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之前一直受拉尔恰波耶的压制,自从他父亲多鲁波耶执掌家族以来开始慢慢起色”
说到这里,老学士刻意的加重语气强调道:“多鲁波耶大家都知道,可不是什么良善的角色,他的儿子想必也继承了不少他的‘优点’。”
“他是个阴险狡猾的家伙,”哈瑞克说。“曾经有个在他手下供职的人跟我说起过他,他之前有一个哥哥和四个堂兄继承顺位在他之上,从泰沙十三岁起到他十九岁获得爵位和封地之前,这五个人都因为各种意外死了,据说这都是他干的好事,但是没有人有证据。”
“父亲大人,”七岁的海姆对于这些人陈述的事情并不太明白,却也想发表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这次见客人这么短暂?他不是国王的使者吗?”
“因为他要谈些不可告人的事,”科迪恩学士向小海姆解释说。“也许过一会,也许晚宴后,他总会来找你父亲来谈谈的。”
阿拉西斯伯爵轻轻抚摸着小海姆的头,微微笑着说:“这,都是权术者的把戏。”
小海姆似懂非懂的抬头望着他的父亲,又望了望教导他知识的科迪恩学士。
“伯爵大人。”守备队长坎迪达来到门外。
“进来吧!”阿拉西斯伯爵搁着房门回应。
阿拉西斯伯爵深知他的守备队长从不轻易出现在他的门外,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向他禀报。
“巡逻队刚刚在城外发现了一匹马驮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家伙,他自称是罗格骑士部下的韦恩,说有重要事情必须面见您,人就在城堡外。”
守备队长进入房间后,用较快的语速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简单明了的向阿拉西斯伯爵阐述了一遍。
阿拉西斯伯爵心想:结果如同他预料的一样,他前段时间派出去的剿匪队又出事了。
“韦恩受了重伤?”哈瑞克皱起眉毛说。“其他人呢?”这让他感到意外,韦恩的指挥能力他很清楚,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少了一只胳膊,断了一条腿,不过已经包扎好了。”坎迪达耸了耸肩。“我们发现的时候就他一个,没见到其他人。”
“也许是带来了海盗的消息,”阿拉西斯伯爵严肃起来。“请他进来吧。”
坎迪达领命出去,不一会带着两个卫兵用木板抬着韦恩进来,身受重伤的韦恩在两个卫兵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阿拉西斯伯爵绕过书桌来到韦恩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伯爵审视着韦恩的伤势问。“你有什么事必须面见我?”
虽然缉捕水贼海盗等事情都交由哈瑞克管理,但通过哈瑞克的报告他对这些赏金猎人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韦恩这种有名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的工作性质是非常复杂的,有许多还相当危险。从最简单的寻宝委托,到触犯法律的暗杀活动,都有可能包含在赏金猎人的工作范围内。
“伯爵大人,各位大人,”韦恩勉强点了点头,虚弱的模样与当初彪悍的赏金猎人判若两人。
“我们发现了……一群水贼的踪迹,罗格骑士命我带人搜索,结果我和我的人被……咳咳……被劫掠者那巴尔偷袭了,他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必须亲手交给伯爵大人,信……在这里。”韦恩用颤抖的左手从怀里摸出了那封信交给阿拉西斯。
信没有封印,伯爵打开信封,羊皮纸非常老旧但纸质很好,而且还有压制的花纹印迹。
“海盗居然会写信,”科迪恩学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那巴尔好像不简单呢。”
“抓到他是迟早的事,”克瑞斯哼了一声。“他提出什么要求?”
哈瑞克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看着阿拉西斯伯爵的表情,伯爵看了好一会才把信纸放到桌子上,让大家都能看到内容。
「别再跟我的人找麻烦!做你该做的事!」
信的内容短的出乎意料,字迹大而潦草,整张羊皮纸到处都有墨水痕迹,好像第一次用墨水的孩子写的信。
“很狂妄,”克瑞斯说,忽然又皱起眉毛凑上去指着信的末端问。“这是什么?海盗的印鉴?”
信的末尾有一个六角形的图案,图案充满了六角形但很不清晰。
“这是直接用墨水盖的印鉴,”科迪恩说。“这些海盗不懂得这要用印泥,墨水太多,图案都扩散了,这究竟是什么图案?鲨鱼?”
“或许他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也应该打着他们的旗帜,这样我们就好办多了。”克瑞斯说,所有人都笑了。“不管他画的是鲨鱼